那些匪徒终究亡命,他们从震惊中清醒,竟然能够毫不畏惧的扑上来,看样子是要将这山虎置于死地。
刀枪砍在身上,元尾依然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一把沉重的八棱锤狠狠砸在头上,山虎踉跄着几乎瘫倒。
“走啊,快走啊!”
木茴趁乱抓了刘瑶,大声呼唤元尾。
知道报仇无望,元尾强行爬起驮了木茴和刘瑶,趁乱破门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元尾跑的很快,在木茴不断的敦促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穿过了鱼王埠,来到镇南银黛河。
黑夜里的银黛河纵横都是一望无际的烟波浩渺,偶尔过往船只上的点点灯火闪烁,像是天上的星星。
回望鱼王埠,一行火把正在追来,那是李农的匪徒两处火光冲天,照亮了天际,那是曾经的李家和刘家。
一行三人,只有木茴还算冷静:“不要看了,跳河吧,顺流而下,能到哪里算哪里。横竖先逃过一劫再说。”
盛夏银黛河的河水,从未如此的冰冷,刘瑶紧紧的搂住元尾所变山虎的脖子,颤抖不停。哥哥刘历死前那一幕一遍遍浮现在眼前,还有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成百的家丁丫头不知道又是一种怎样的惨状。“…去找你师父,为我们报仇…”哥哥死前的叮嘱,如洪钟之音,在她耳边萦绕不绝。
睡了…醒了,醒了…睡了…
等到破晓,元尾驮着刘瑶和木茴爬上银黛河的南岸,此去鱼王埠,已经不知道距离几百里。
刘瑶翻身滚落在河边细砂中,此时的少女已经逐渐坚强:“元尾,木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我要去找我师父,我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把李农给我的痛苦,十倍返还给他!我现在很弱,但是十年以后的今天,必将是李农的死期,我发誓!”
“十年…好!十年后我们重聚鱼王埠,为你家、为我家报仇!”元尾从未如此的去仇恨一个人,在当他逐渐的把李家当做自己家,逐渐的感受到家的温暖之际,李农破坏了一切。李农手中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上,元尾看到了义父李雾永不瞑目的双眼。
“也好…十年后再见!”刘瑶犹豫的看了一眼元尾的残腿,还是答应了他的约定。
看着刘瑶孤独执着的渐行渐远,元尾修仙之意更为坚定,为铃铛、为义父一家、为刘瑶,更为了自己,他已经毫无退路。
“即便是在凡人的世界,依然得不到永久的安宁,弱肉强食是万古不变的规律。即使是在凡人的世界,要想活下去也得成为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那种。原来,我的美好愿望只是一个并不存在的泡沫!元尾,从今天开始,我要与你一起修仙!”身后,木茴的声音悠悠传来,昨夜的遭遇,深深的让他感到了一种无力。
“好啊,我把义父交给我的锻脉经给你看,我们一起修仙,一起为义父报仇!”
木茴一目十行,随意翻了翻被元尾当做至宝的帛书,又将其扔还给元尾:“什么锻脉经,狗屁不如!关于修仙秘笈,我有很多,这所谓的锻脉经最为残次,根本不入本仙法眼…”
“真的吗?那你给我几本参考一下吧,对于修仙,我还有很多疑问…”元尾信以为真,他迫切的伸出双手。
“呃…哥,每个人的修仙路各不相同,资质不一样、感悟不一样,对应着的修炼成果也不一样。所谓的秘笈,只是前人经验的总结,其中有真有假、有好有坏,你不要过分的依赖它们。寻到自己的路并坚持下去,才是真正的修仙者…”
木茴面带严肃、说的一本正经,可从他的眼底,元尾似乎看到了一丝狡黠。自从经历了上次栽赃李农事件,元尾对这个弟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于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事实真相:“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有秘笈?”
“呃…,其实呢,我只是听说而已。再说了,你已经触摸到了灵气所在,那些入门级别的秘笈已经没有什么用处…”
“等等…”元尾从木茴言语里似乎抓住了什么:“触摸了灵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以为几天没和你睡在一起就有了自己的秘密,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年轻,耳朵好用、眼睛好用、鼻子好用、脑子好用。你的一切全部掌握在我的手心里…”说着,木茴伸手空抓了一把。
“不和你闹了,我们找个地方去修炼吧。锻脉经上说,最好的修炼地方是灵气充沛的地方…”
“修炼,最好能够加入某个门派,他们所在之地灵气大多充沛,而且可用资源也多。就这么定了,我们去找个门派!”木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