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三两下算是搞完收工,临行又同祝秦叨嗑两句,摸了两下小手示意告别,便甚圆满地一手被梵色拉扯住一手又牵着骊姬催动腕上的月牙帕,回程去了。
再回往遗桑谷天色已然大亮,我们三个正好明晃晃地乍现在正殿中庭。
本帝姬将被日中的亮光刺得眼皮半眯,耳边恍惚划过一阵疾风,骊姬那一声“尃郎”叫盼得更是应景非常。
我胡乱揉了两把眼皮,着眼往耳风方向看去,果然瞧见那尃机骊姬抱作一团。
此遭景象同老君戏本子里头那些酸掉牙的大团圆结尾甚为相似,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果然喜庆感人得紧。
“咳!”
可惜我左手旁的这位狐狸君不怎么体会得到其中真意,一声清咳硬生生叫给破坏了氛围。
那对小鸳鸯当即面露窘色,尃机松开双手,两人面向着我同梵色,双膝下浮,作势又要铮铮然来几个响头,我忙捏了个诀将这二人的膝骨提溜起直。
满面慈和且大度地摆着手道:“虚礼甚的便免了,保不齐又要磕得冒血,这般喜庆的日子见红可不好。”
两人便只改成俯首拜谢,免不得又要扯出一长窜诸如感恩的话语,我瞧着这对小鸳鸯心意甚为诚恳,便也笑纳了。
转而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墨色玉诀递向他俩,道:“你们此番造化我算得上大半个媒人,今次出门也没曾想有此美事,身上就这么块石头能拿出手,便赠予你二人作个成婚贺礼。”
尃机忙着双手接下,见我眼神四处虚浮,又贴心地开口为我作答:“师尊不在,前天白泽上神离开之
后,师尊亦然追着白泽上神去了,自今未归,临行前只匆匆留了句话,道是东夷事宜自此便将交予我打理,一切事物要我自个儿拿捏。”
我甚诧异,脱口道:“你家师傅这也太随便了,这徒弟眼瞧着正逢安家立命的大好喜事,他竟在这档口跟人跑了!”
言罢便掌心便梵色作了一挠,我一回神抬眸将望了他一眼,后者一双狐狸眼里盛满戏谑,再将看顾了那对小鸳鸯,两者满面愕然。
我紧着轻咳一声,又端出了正经神色,一字一句捏着腔调道:“既然你师尊不在,我二人便不在此久留,现下刚好向你作个辞。”
尃机向我同梵色作揖道:“如此尃机亦然不敢耽搁二位事宜,便不作请留,青女娘娘同帝君日后若得闲心,还望赏个脸面来此游玩,尃机定当做全地主之谊。”
我宝相端庄地摆着手道:“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