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阿哥留给滕余的阴影后劲甚足,转而瞧得滕余果真半分也不敢再将眼神放于我身上。
“咳……好说好说。”滕余脸面辗转成了酱色,甚有几分憋屈窘迫,“倒不知诸位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祝秦将目光转向梵色,示意由他言说。
“此番前来,是想向阁下讨要府上的一名女子,不知阁下肯否割爱?”
梵色一双狐狸眼瞥向滕余,颇有些清冷深意。
“哦,倒不知帝君所指何人?”
若说素卿对着梵色的态度是个暧昧不清,这滕余老兄那个叫一明晃晃,从梵色下车辇至引我几人进门,两只眼珠直勾搭在梵色跟上滑溜。
“骊姬。”
本帝姬面露不善地磨了牙,梵色倒是沉得住气,暗自作安抚状地包住我的手掌。
滕余眯着眼想了半刻,忽而眸眼一闪,作无谓状摆了手道:“骊姬啊,那小娘们无趣得很,我正好烦了,帝君若要我便送于帝君,权当……借此与帝君交个朋友。”
“如此多谢。”
滕余自顾风骚的笑了两声,正待再要言语,我被他这两句笑声给惊吓得有些受不住,当即开口插话。
“既如此还有劳阁下命人着骊姬出来。”
滕余被我抢了话,张至一半的嘴巴当即僵住,复而顿了口气,又作出一副普天同庆的笑脸来。
“自然自然,我这就着人去办。”
扭头便打发了两名立在自个儿后方的仆役去办事,转身又对上梵色。
“我瞧帝君甚是面善,我俩从前可有见过?”
梵色眸眼平静无波,面上似笑非笑,音色颇为冷清:“从未见过。”
“哦,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那滕余哈笑两声,面上颧骨略略突起,衬得一对狭长的眸眼愈加污秽混杂,“然这般看来,必是我同帝君一见如故,才会有生这亲近之意。”
我面上一抽,拳头紧了三分,心下暗叹这滕余忒好命了,竟能安稳活至现今,若让本帝姬在洪荒时遇上他,依着我那时的年少心性,必然要好好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现下到底老成了不少,再者他到底也只在口头上作些意味不明的言语,如何也轮不到我为梵色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