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将我一处乱发理好,另抓了一把梳理:“哦,五万年前钟郢山的那只小狐狸,正是如今的青丘帝君。”
我张着嘴顿了个字:“这个……”
白泽道:“那小狐狸嚷嚷着要娶你时,帝姬可还记得同他提了什么条件。”
“……我记性不大好。”
白泽的手指开始在我头顶穿梭着绾发。
“帝姬同他说娶帝姬之人要先于帝君修成上神尊位,在三界有名望地位的,面相也要拔尖的。哦,九尾一族在皮相上向来占得不少便宜,我听闻那青丘帝君长了副顶好的皮相。”
“这个……”
大早上的受这些惊吓真心不好。
白泽唔了声道:“那位青丘帝君特地命他的一位贴身侍童唤作持清的,一早就送来请帖,里头特地另添了一行字讲述昔时钟郢山之事,表明自己多年未曾忘怀,特地请帝姬定要赴宴。想来他也忒本事了,能完成帝姬这么些苛刻的条件,帝姬……以为如何呢。”
我默了半响,深刻地觉得来者不善。
顿时萧瑟觉悟自个儿造的孽,终得自个儿赴一赴宴将这段因果给圆满了。
我出门时白泽甚悠哉地抱着块白布巾站在离殇湖畔的一棵柳树下同我招手,一副看好戏的形容。
“前儿个帝君去往容夙殿下处吃酒,至今还未回来,摸约又喝个烂醉,帝姬完事了记得将帝君捎回来。”
我凶猛地朝他龇了口小虎牙。
近五万年未出来闲逛了,好在九重天的路向来不大变化。在一十七天绕了一通,总算见着了帖子上书的地点。
四梵宫。
恩,不愧是天君送的,果真气派得紧,宏伟得紧。
我望着往来热闹的宫门,站定在离门口百来步的一颗紫薇树下严肃地思索着。
凡事皆逃不过这因果二字。
但凡脱了肉体凡胎的神仙都忌讳着自个的言行。就有如凡界里越有名望地位的,越会为了自个的名声而做到言行相致。
神仙不单是名声这支,更是因着有凡人所不能及的无上神力,这便有天谴约束着。
因此这神仙们怕天谴大都很守承若,这久了竟成了个风俗,谁被发觉了那简直是千夫所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