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自打我们搬上九重天起嘴角,此刻服帖地顺着我的手势将头往我身上挨了挨,浅笑道:“帝君在为新殿提名,帝姬不去瞧瞧?”
我的眉头下意识地抖了两抖,脸色堪堪有些难看。
想来白泽为了应付我阿哥不计较他私自觅窝转而请他提笔殿名的这个马屁,拍得够狠呐。
我幼时阿哥堪堪是个快意恩仇的热血好汉,如今这世道太平下来他便是越来越闲散,这闲散下来难免要捣腾点新乐趣,不知怎么兴起舞文弄墨,自命风流得紧。
我边嚼着从白泽处新摸来的杏脯边踱步到一楼正厅,正瞧见阿哥捏着笔兼毫甚豪迈地书了“销魂殿”三字。
我嚼到喉头的杏脯哽了一哽,连素来以博古通今淡泊雅致安宁温润处事不躁自居集细腻素养品格姿容于一体的白泽,嘴角都几不察觉地抽了一抽。
自命风流的阿哥果然还是取了个下流殿名。
阿哥见着我俩,颇自得地道了句:“你们瞧瞧这如何。”
我顾着咽杏脯没搭话,白泽神色诚恳地答应了一句:“帝君文采向来风流不羁。”
呃……本帝姬终于噎着了。
辗转几万年过来了,在三十三天的日子过得越发滋润。
昨晚窗帘子没掩好,日光顺着缝隙洒在床被上,其中一条精准地钻过重重锦被覆在我眼上。
我滚了几滚,慢腾腾地做了个伸展,懒散眯开眼皮。
正好瞧见一抹黑色衣角,白泽捧着盆热水踱进来招呼我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