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毓顺势趴在他的肩上:“等完成这轮令,我就让你知道哦,对,我还替你想好该如何接令呢。”少翊柔声道:“那你说说看。”元毓扭头,对着众人豪气道:“少翊的令由我来接春宵值千金。”
话音刚落,照棠就站起来反驳:“不行,这令接的不对仗。”
楚寒赶紧抱起照棠坐下,低声哄道:“小祖宗,就看在你宸曜哥哥喝多的份上,咱们让他这一局,好不?”
但照棠并不给这个面子,不依不饶:“酒令如军令。”
眼看他二人就要僵持不下,元毓朝楚寒摆摆手,又对照棠竖起大拇指:“好,宸曜哥哥就喜欢你这种讲原则的个性。”便是主动连喝三杯结果,这大半轮令接下来,还没到他,就数他喝得最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高举酒杯,高声念道:“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了。”
还好跟前还有个秉公执法的令官:“不到你呢,宸曜哥哥,太子殿下还没有作诗呢。”
元毓一听,愣愣回头,拽拽少翊的衣袖:“快一点,我还要给大家惊喜呢。”少翊站起来,宠溺地捏捏他的脸蛋,胡乱念道: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桃花盛开时,宫宴赐雅臣。
念毕,就看见元毓嫌弃地撇撇嘴:“你这首一点也不好,听我的哦,对,先接令……咳,春云媚晓空。”接得依然是不伦不类。小照棠又要罚他酒。他根本就不理睬,一步一踉跄到云霖的面前,弯下腰,似醉似痴地呢喃:“云霖,这首词是我专门给你填的。”
云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少翊怒斥道:“宸曜,发什么酒疯,再不坐回来当心我揍你。”
犹是被如此警告的元毓依然放肆。他偏过头,将食指抵在唇上:“嘘,少翊,别吵。我再跟云霖算账呢!”说完,霸气一脚踩在案桌上,又对着鸾镜命令道:“待会儿你听我的指令,弹一首水调歌。”边说边倒满一杯酒,亲自喂到云霖的嘴边,“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些坏事,本小侯爷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计较,但你得先喝光这杯酒才行。”
阵风袭来,卷起桃花朵朵,在明媚不可方物的小侯爷背后旋舞。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仿佛是一场久别经年的瑰丽梦境……
云霖似乎也有些醉。他偏过头,竟然真的就着元毓的手,将那杯酒喝下。
调戏人反被调戏,元毓有些魔怔。
待回神,他直接将白玉杯往后一抛,伴随一声脆响,便朝鸾镜打个响指。而后,和着水调歌的调子,将词作高声吟唱出来: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曲生酣问素娥,品酿可销魂?
玉轮窃笑不语,耀此长桥卧波,青云最温润。
何奈无慧眼,卿本一佳人。
空断肠,葬武陵,执贪嗔。
凤鸣高合,朝ha阳涅盘再起程。
前有八荒沧海,后有六合桑田,参商共见证。
携手共天元,鸿蒙互倚存。
待他唱完,小照棠扶着额头,痛苦道:“宸曜哥哥又坏规矩了,明明要求作诗,他偏要写长短句……”牢骚还没有发完,就被楚寒捂住嘴。只见那一边,元毓垂下头,俯在云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如醉如梦道:“云霖,我知道你跟少翊保证要攻我的心,但我偏不让你得逞。今儿个就把心当众交给你,看你还能怎样攻下来交给他?”
这番话让云霖都愣住。
只因见过无赖的,见过无耻的,但从未见过这种无赖又无耻的。
连少翊都看不下去,怒吼道:“宸曜,你在干什么?”
元毓醉眼迷蒙地回头,极为纯良地回答:“给你惊喜啊!”
少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元毓微微一笑,倾国倾城:“不,还有更惊喜的。”他一脚踢飞面前的案桌,将云霖扑倒在地,而后朗声道:“从今往后,楼逸尘就是我的人了。”说罢,嘴唇对上嘴唇,竟是个缠绵悱恻的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