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家里来了一位道长,甚为欣喜,毕竟年迈之人,对禅宗道法都有所执念。两人时而谈论道法,时而议论风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谈。
晚上,庄笙来父亲屋内商议萧钰一事,老爷子精神气色很不错,届时还没睡意,正坐在书桌前,点着两支蜡烛看书,他虽然出于武行,从小也是读书识字的,现在没事干了,就读书打发时间。
“爹,儿子有一事想请爹出面。”庄笙立于书桌前,恭恭敬敬地说。
“这可奇了,万事都是我逼着你去做,倒像求你似的,如今我已是老朽之人,你却来求我了?”庄老爷子面色慈祥,带着笑意。
庄笙凝神一看,爹的身形如同枯木一般,脸像干枯的树叶,他倒突然感到心酸,庄笙顿了顿,说:“儿子不孝,以前所干之事没一件事让爹顺心,此后万事全凭爹安排,儿子照做。”
“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那还有时间操持万事?眼前只有三件事,你能照做,我心足矣。”
“爹请讲。”
看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说他不孝不是,孝也不是,至少在这一刻,他是诚心的,便说:“第一件,你的婚事,你不能推脱,年后就办第二件,你的仕途,我让张大人提携你,你须尽心尽力,混出个官样出来,别糟践我门楣第三,芸儿的婚事,她还小,我未必能等到她出嫁之日,你须记着,她是大家小姐,在婚事上,不可以委屈了她。”
“儿子谨记。”
点点头,问:“你有什么事,说吧。”
“萧钰的爹,如今还在受牢狱之灾,我想,爹应该能够…”
“哦,是他?从他入狱,我便让你断绝和他那个儿子的来往,现你求我这个事,想必你是没听我的话。”
庄笙不答。
“算了。”庄老爷子摆了摆大手,不再追究这些小事,于是说,“慈禧太后西去,已经没人记挂这个事情,刑部尚书大人赵构与我有交情,由我去说说,再让萧家出点钱,保他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庄笙喜不自胜,这也算了结一件心事,不至于让人认为自己是一个失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