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店铺中,些许阳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店门在外虚掩着。钟凡坦开白布,钟凡从货架之中取下长杆毛笔,沾以朱砂,于白布之上挥毫泼墨,舞长杆而动,运朱砂而行,店中杂乱的门前,一片空地被清理出来,白布静置其中,朱砂在其中书写出一副偌大的剑字。
“此字你从何来。”老李头看着这剑字,不由得瞪大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
钟凡道:“私塾的先生教的。”
老头看了一眼钟凡,一脸狐疑道:“你可不要诓我,这可不是先生能写出来的字。”
钟凡笑而不语,而后说道:“你就不要管是谁写的了,不知这字能否值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赶快拿着走。”说着老李头已是两眼冒光,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白布,赶着钟凡往外走。钟凡也只得苦笑一声,看着老头顾不上其他,只好独自离去。
“你这可有点亏了啊”,钟凡走出灵坊斋,绕了几个弯,方才从小巷中出来。
钟凡轻笑一声,说道:“还个人情吧,回去看看这阵图。”
……
有家酒楼中,老板娘此时正一袭红衣端立在柜台中,清点着账目,手中娴熟地拨动着算盘,院外昆冈随手撩起布帘,从后院中走来,似是刚刚醒来。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睛,看了一眼,朝着他轻声问道:“怎样了。”
柜台中,老板娘正低头记着什么,见昆冈走来,抬头瞥了一眼便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写了起来,至其渐近,方才轻声问道:“还是那样,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尽快安排吧。”
此时已近傍晚,店内食客已愈发聚集了起来,有些熟人,也有些未曾谋面的怪人,人们在这肆意的谈论着,丝毫不怕这店墙之外。昆冈从中穿过,常客自是不会去在意,只怕是多了那么几双眼睛,扫视着店中,带着未知的惴惴不安。
抽了几头烟枪,昆冈走过柜台,似是有意要避开柜台中那朦胧的目光一样烟气遮住了两者,只留下一片余烬,低声说道:“嗯。”
看着眼前这人,不知为何,此时柜台中的女子宛若一个少女,娇羞的脸,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等着他走来,又因少年的彷徨与躲避而嬉笑但这些,全都隐藏在了那片烟气中,留下的只有如水的对话。
“真要把他留在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我毕竟答应过,倒是让你有些为难了。”说着又抽了口烟枪,昆冈踱步朝着楼上走去那是一种久经人事的无奈,又是饱经沧桑的淡然,也许都会有那么个时刻,当在作出决定时,总回想起被遗忘的的人与事。
“都这把年纪了,还是这个性子。”柜台中的老板娘上下手中的毛笔,将帐溥合上,看着昆冈走去的方向,幽幽的说着。“你就打算一直留在这吗”
昆冈无语,沉默着走上楼去,“这家伙,前几年带来一个,这又带来一个。”
……
“不知前辈此时造访何事。”客房内,一个二十来岁的灰衣男子,坐于床榻之上,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昆冈,一股肃杀之气。这间房间,布置倒是同钟凡那间没什么区别,但不知为何,显得尤为阴冷。“前辈是为古戟而来?”就在这样的对视中,昆冈终于开口说话了。
“算是吧。”客房之中,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你的九寒已至命脉,一旦当你体内抵御的灵气消耗殆尽时,这寒毒便会瞬间侵体,令你万劫不复,其中后果,你可知道。”
“晚辈自是明白,不过尚不至死。”
“有些事暝瞑之中自有注定,这古戟你从何处的来。”昆冈话音未落,床榻之上,灰衣男子已手持一柄长戟,朝着昆冈刺来。
只见古戟通体乌黑,戟身之上雕刻着红色的鳞纹,一团团血汽从枪刃上散发出来,吸食着周遭灵气。昆冈眉头微皱,一脸凝重的看着项策手中的古戟,一柄长刀缓缓浮现。
当昆冈手中长刀出现时,不知为何,那项策手中的古戟竟有些微颤,引得周遭聚集的血汽涣散,似是在回应着。长刀不比古戟,没有那古朴大气的纹路,也不见血色缠身,有的只是湛蓝的刀身,浑然一体,干净利落,真乃是一柄杀器。
“这古戟戾气太重,再加上寒毒,若再不寻治疗之法,必爆体而亡。”昆冈手持长刀淡然而立,不现那时颓态,眼神似乎也变得锐利了起来盯着项策,竟使其血气降下去些许。
“与前辈无关,这是我的命,自当应下。”说时迟那时快,项策话音未落,戟身已出去半截,只听叮的一声,昆冈提刀而上,挡住枪尖,僵在半空之中。霎时间,项策戟身一转,划过刀身,直指其咽喉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