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杜明妍的脸上。
杜明妍下死眼瞪着大太太,忽然将一口唾沫啐到了她的脸上。
大太太气极,掏出帕子擦了脸,一叠声地叫人进来:“去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剥了衣裳,在院里头给我跪着!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起来!”
几个婆子进来觑着杜老太太的脸色,见她一声不吭地坐着抽水烟,便大了胆子去拉杜明妍。
杜明妍死命地护着手中的包袱,口中骂声不绝。
大太太走到她跟前,趁乱一把将她的包袱夺到手里,恨恨地说道:“淫奔之人,倒还知道给自己准备些细软傍身!”
她将包袱递到丫鬟手里,吩咐道:“拆开给我撂地上,看看她都带了什么好东西去见奸夫!”
杜明妍挣扎着要上前抢包袱,可无奈四五个婆子禁锢着她,竟是动弹不得。
包袱打开,里头除了杜明妍的首饰外,还有五六个荷包。丫鬟将荷包拆开,每个荷包里都掏出来一叠厚厚的银票。大的面额有五百两的,小的也有二十两。
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大太太将那些银票夺在手里,细细地数了一遍,竟有上万两之多。
“好好好,好得很!”大太太且喜且怒,“怪不得你那烂心肝的姨娘屋里一文钱都找不到,原来都在你这里!可恨我们还顾着你的面子,好吃好喝地待你!”
“那都是我姨娘攒下来的钱,你还我!”杜明妍急得白了脸,疯狂地挣扎起来。
“她攒的钱?”大太太捏着那堆银票,冷冷地笑道,“卖了心姐儿母亲的嫁妆,贪了那些嫁妆的收益,你还有脸说!”
杜明心看着那些银票,目光沉了又沉。“大伯母,烦请你叫人把刘氏带过来。”她沉着脸说道。
片刻后,洗衣婢刘氏被带了进来。她一见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的杜明妍,还有大太太手里的银票,两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杜明心走上前,两个指尖掐着刘氏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问道:“杜明妍包袱里的这些钱,你可知道来历?”
刘氏这两天过得心惊胆战,可夜深的时候也忍不住幻想,要是女儿在侯府得了势,甚至是越过公主先生下儿子,那可该多好?
如今幻想破灭,她只是摇着头,使劲地哭。
“你不说话,那便是认了这些钱来路不正。在你给父亲打理中馈期间,我母亲的嫁妆铺子少了两间,田庄少了两个,其余收益几乎没有。我要罚你,你可有异议?”
杜明妍在一旁骂道:“杜明心,你少在这儿摆出一副秋后算账的口气!要不是我姨娘悉心打理,你母亲那点嫁妆,怕早就保不住了!”
杜明心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后扬手便扇了她一个耳光。“你给我记清楚,我是嫡,你是庶,这辈子你都没有爬到我头上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