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镜水胡同可是有处宅子?”杜明心问道。
林琅想了想,点点头,说道:“那也不是我的私产,是侯府的产业。平时无人居住,只有两个老仆看家。”
“我家的小厮,”杜明心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平安,接着说道,“正月初五在镜水胡同看到大姐姐派的人给侯爷的这处宅子送信。”
林琅蹙眉,思忖了一下方才说道:“我与贵府素无来往,若说收信,我只在年前收到过你的一封信。”
众人讶然,杜明心却从这句话里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信上可是说,定亲的玉佩在我手上,若想要回玉佩,必须答应为我做某某事情?”
“大抵如此。”林琅答道。其实写信人说的是自己在杜家过得很苦,希望林琅能够搭救自己脱离苦海,即使做妾也无妨。
“所以那日在南苑相见,你才会那样笃定玉佩在我手上。”杜明心一边说,一边看向林琅。
林琅别过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是如何回信的?”
“我没有回。”林琅淡淡地说道。
杜明心点点头,这便对得上了。像林琅这种心思缜密,甚至是处心积虑要获得权势的人,断然不会给人落下这种书信往来上的把柄。
“那请侯爷想一想,当初把那封信递到你手上的人是谁,他是否能够自由进出镜水胡同的宅子,以及此人昨天的行踪。”
杜明心起身向林琅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此事关系到杜家女的名声,我先代家中诸姐妹谢过侯爷了。”
她见林琅有些迟疑,又笑道:“若查明不是贵府下人所为,我亲自向侯爷赔罪。”
林琅笑了,眼前这个姑娘倒是个极聪明通透的。他之所以有些迟疑,不过是心中有些不悦。他自认为御下甚严,而杜明心说得言之凿凿,让他觉得面上有些难堪。
大老爷和二老爷见他同意了,均是松了一口气。
出了兴国公府的大门,林琅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今日跟着自己出门的随从,问道:“这两日怎么不见王成?”
一个随从出列回话:“他说他老娘这几日病了,跟奴才换了班,这两天都没进府。”
“病了?”林琅凤眸微动,“你可识得去他家的路?咱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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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南城一处一进的小宅院里,丫鬟喜鹊提着裙子飞快地从正房墙边溜进了西厢房。
“姑娘,不好了!”她进屋关严了门窗,跑到杜明妍身边压低了嗓子哭道,“这一家怕真的是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