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等会儿吃饭时给您布菜……”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行,这个还不够。”陈元泰戏谑地说道。
“那,那您说吧……”钱玉兰撅了嘴,“反正您是皇上,您吩咐,我照办就是了。”
“等晚上我再告诉你。”陈元泰刮了刮她的鼻子,牵起她的手一同去偏殿用晚膳了。
北风骤起,吹尽树上枯叶。十天之内,京城连下两场大雪,人们才突然惊觉,年关到了。
陈希披着一身黑色貂裘大衣,踏着乱琼碎玉回到家,正房的帘子尚未撩开,就听到里头堃哥儿响亮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谁惹得大爷发这样大的脾气?”他笑着进了屋,解下大衣递给旁边的丫鬟。
“你可回来了!”杜明心又是气又是笑,“都怪你,昨天抱着他去摸什么冰棱,今儿个惦记一天了!”
“大……”堃哥儿见父亲回来了,委屈地伸手要他抱,嘴里讨好地叫着“爹”,却是模模糊糊地喊成了“大”。
陈希笑着抱他在怀里,说道:“你也忒小心了,他想摸就让他去摸嘛,能有什么事?”
“你说得轻巧!”杜明心横了他一眼,笑道,“你看看内院里这些人,有谁个子高得过你去?王府的房檐本就挑得高,为着怕冰棱掉下来砸着人,才化雪时就叫人挨个敲了。只剩园子里那两处空的院子还没人动。”
“内院里没人够得着,你就叫外院的小子们进来嘛……”陈希拿了帕子给堃哥儿擦眼泪鼻涕,“瞧瞧把这小胖子给哭得!”
“外院那起子人一个比一个毛手毛脚的,你就不怕跌了你儿子?”杜明心见夏叶端了炖梨水进来,便伸手要去抱儿子,“哭了一天了,过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堃哥儿却一扭身,两手紧紧地抱着陈希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过去。
“小没良心的,他是亲爹,我倒成了后母呢!”杜明心哭笑不得,将梨水往陈希手里一塞,笑道,“既然他非要你,就你喂吧!”
陈希一手抱儿子,一手端着碗,走到炕边把儿子放下,然后讨好似的看着杜明心笑道:“上回你让我喂汤,被这小子打翻了,洒得半边炕都是。今儿还叫我喂?”
“就那样你不是还夸他手脚敏捷,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杜明心笑吟吟地把堃哥儿的小勺子塞到陈希手里,“王爷武功高强,还怕降服不了他?”
陈希笑着摇摇头,招呼儿子过来喝梨水。
“冰,冰!”堃哥儿跺着脚指着窗外,扯着陈希的袖子就要出去。
“喝完水再去!”陈希板了脸。
堃哥儿看看爹又看看娘,知道形势比人强,只好乖乖地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