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琳本就伤了心脉被他这一踹只感到头昏脑涨，马上就要晕了过去。但她还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坚定不移的出口：“我是自作主张，可是我没错！”

“呵！”楚泠修嗤笑，那笑容虽然爽朗炙热却无端让秦琳打了个冷战：“没错？本皇没下令让你杀了她，擅自行动错了就是错了！”

“恐怕原因不止这样吧！”秦琳狰狞一笑：“时隔千年，你们三个有谁会真正忘了她，啊？”明明毁了她的家国却还要让她对他们生不出恨意，继续做朋友，爱人……

想到这里，秦琳捂着伤处，扶着树绕到他前面，一步不停地边走边道：“我会去接受处罚，可是你忘不了，不是吗？我若是纳兰邪羽，恢复记忆后就会将你们杀个干净！”

她回头，笑道：“至少我不是你们，我要决心与她为敌就让她恨我个彻底，可你们总是犹豫……”

她的话让楚泠修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他舍不得与她为敌，但是已经灭了她的家国就注定了，他们不再是朋友了。

“天惊。”他逐步踏出幻影迷林，出口唤道。

暗处直接闪现出一个白衣人来，他低垂着头，应答：“少主。”

楚泠修蓦然笑出声来：“千年了，如今还叫我少主的只有你了。”

天惊火速抬起头，又不得不低下来：“少主为什么不告诉纳兰灵尊：当初只是……”

“天惊！”楚泠修冷下脸来，出声制止。

“属下失言。”天惊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请罪。

楚泠修如玉的脸上露出晦暗不明的神色，灿若朝阳的眼中神采也被无尽的墨海吞噬，最终酝酿出丝丝苦涩。

“天惊，你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与她都是君王。君王哪怕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为了大局也必须走下去！所以，我只能为了神族灭了她的国。她哪怕剩最后一丝灵力也要自爆元神，为灵族争取时间。”

而方才的赌怕是他们唯一可以任性的一次了。

“帝王之爱，要不得帝王之路，只能自己咬着牙走下去。这，才是唯我独尊，孤家寡人……”

天惊似懂非懂，挠了挠头，最后只能笃定地道：“属下陪你一起走！”

楚泠修抬头看了一眼那颗女帝星再一次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来，却还没完全绽放就收敛起来，最后毫不犹豫地走出幻影迷林。

帝溟天一直在他背后，却没有像他一样走出幻影迷林。

时隔六年，他又回到了这里。他踩在树叶上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从尸体中爬起来的感觉，浓重的血腥味直钻入他的鼻子，让他作呕。

他不是没有见过尸堆如山的场面，可是却从未有过像那天一样充满负罪感，甚至连手脚都是冰凉的。

他与他们相处三年之久，可以说是最好的兄弟，可他们却因为他而魂归地府。

“我其实后悔了，可是我怕我没有能力守住自己拥有的……”

所以他只能回去争，去抢，去把她喜欢的那颗心染黑……

帝溟天真的是累了，可是他只能像恶狼一样咬住心中唯一的那束阳光，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