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喜欢,但落到他人手中,自己却无权无势,连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保护不了,这就不好了。”独孤朔眼里浮现出触目惊心的腥红,周身的气息也无端寒冷入骨,让人心生胆怯。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入耳,“太过执着往事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子有些魔怔了,这样对自身修炼无益,对太子本身也没什么好处!”
独孤朔看向她的眼逐渐冷静了下来,嘴角甚至含着极淡的笑意,全然看不出方才的模样:“要是连这些东西都没有了,我就没有生存的意义了。人活一世总要有些执着的东西,你说是吗?”他的眼里柔情浅浅却并未让对面的人发现。
见她并不接话,他让人取来放在府中的焦尾琴,指尖轻抚:“将自己的一切伪装卸掉,这是我的诚意,也是我的交友之道。”
纳兰邪羽接了琴,盯着眼前恣意横铺在琴面上的凤尾,许久才道:“我姓纳兰,单名为羽。”狭长的眼眸流转着柔和的光芒,暗紫色一闪而过。
“怪不得麒麟山庄的少主名叫纳兰翼,这事竟然是我第一个知道缘由的。”
她这句话让独孤朔长长地出了口气。
能让这丫头卸下防备,他一路走来可是想了多种办法,总算有些成效。不过,这丫头也鬼精着呢,一个纳兰羽的名字半真半假,再加上她对纳兰邪羽的关心,很容易让人想到是亲兄妹的关系啊!“看纳兰的年岁不像已经娶妻生子了。”
“和那孩子有缘就认了做义子,太子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对灵族也很感兴趣?”纳兰邪羽对他这句话十分反感,准确的说对嫁人生子十分反感。就回头刺了他一句。
“灵族的没落太可惜了啊!不甘心的灵族后人是否还留在这个世上,现在灵族的处境是什么样的,这些不应该感兴趣吗?”独孤朔冷笑反问。
“这些虽然不是我关心的事,但灵族的一切都让人想揭开一切。若千年前,灵尊不灭那如今的灵族又是什么样子!”他的眼底有了些许好奇,如同冰雪般剔透的眸子像是染上一层薄雾,让人难以看清。
花厅的气氛就此凝滞,纳兰邪羽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就随意找了个由头抽身而去,可是这些话又岂能轻易躲得掉。
独孤朔静静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指尖都泛着彻骨的凉意,他放下早就凉透的茶,淡淡一笑。
“主子既然心心念念让她不再记起,为什么又说了让她几乎认定身份的话,玉衡与天枢、天璇几个因为当年的事恨您入骨,她一旦问起来听信了他们的话,主子与她之间的隔阂就更深了。这不是您希望看到的,不是吗?”沈炎踏入花厅,一向嬉笑的脸上满是凝重,出声问道。
独孤朔身躯一震,手指抚上杯上描画着的白玉兰,笑道:“我再怎么未雨绸缪,再怎么费尽心机,该来的,该存在的还是会来,她的身份注定了灵族与她连在一起,复国与否只能由她决定,而我将会是她最大的倚仗!”
他看着还是不赞同的沈炎:“你也是他们身边的人,你不是也站在了我身后吗?她,比你聪明。”
“……”好想抽死他,沈炎一阵沉默,许久才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她当局者迷。”
呵呵,是呢,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