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琼站定,高喝了一声,“你们是哪个房里的?平白在这里欺负人”众人吓了一跳,为首的见是明琼也没放在心上,只笑着打发她,“哟六姑娘!小的们也不知道六姑娘来了凭空污了六姑娘耳朵。只是这新来的手脚不干净,小的们给他点教训,省的到时候手贱”
没等那为首的说完,人堆里被打的那个撑着一口气道,“我没有!”刚说完就又被打了一下。明琼笑了一下,“若是这人偷了东西自然得重罚,可秦家确是没有滥用私刑的习惯。他若是真的手脚不干净,我帮众位告诉老夫人。若是误会,众位还得同他赔不是呢!”
几个小厮见明琼不好糊弄,便哂笑着嘴上说着不用不用脚下抹油,不一会便丢了扫把跑开了。其中一个路过她,离她不远的地方故意啐了一口,用不大的声音说,“呸,没爹没妈的东西,狗仗人势。”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明琼只能站直了身子,等小厮们都走了才走过去扶他。谁知将那人扶起来之后,明琼低呼了一声,“是你?!”
只见那人虽是满脸鲜血污垢,可仍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从额前衍至下颌,可不正是那日和她对视的贼人么?
明琼疑惑了,“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那男子倔强地厉害,虽则明琼救了他可他竟半点没有道谢的意思。他一瘸一拐地往院子深处的耳房走去,明琼来了气快步上前拦住他,“我帮了你,你竟然也不道谢么?”
刀疤脸冷笑了一声,吓得明琼一抖。明琼暗自给自己鼓劲儿,她清了清喉咙道,“我既帮了你,你也得帮我一个忙!如此你我便两清了!”刀疤脸站定,“说罢。”明琼惊讶,“哇,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明琼在自己身上左掏右掏,这回她出来得急没有将想带的东西带出来。她想了想将自己的荷包取下来,又将自己手上的一只玉镯褪下。
明琼看着手掌心上那只碧莹莹的镯子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毫不动摇地将它摔在地上。
刀疤脸瘸着腿捂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明琼,明琼将手镯碎块捡入荷包里,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
“这荷包连同这镯子还要劳烦你帮我送到前院的李小将军那里去,你同他说你同他说”明琼皱着眉望着已泛新绿的槐树,她似乎想的很吃力,又似乎毫不在意漫不经心,
“你告诉他叫他早点回疆北去。他若是不愿意他不会不愿意的,他看了这荷包便明白了。”明琼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低下去,“你告诉他,我很好,日子过得很舒适算了,你只把这荷包给他!旁的不要多说,只叫他快些走就是了!。”
刀疤脸看着她这个样子,勾着嘴巴一笑满是血污的脸更显正狰狞,“被狗奴才骂没爹没妈,也叫生活舒坦?”
明琼臊红了脸,瞪着一双杏眼不知道回他什么好。
刀疤脸从她手里拿过荷包,转身就走。
明琼却拦住他,“你说错啦,”明琼冲他笑得灿烂,“你这么大的人了,可一句话都没说对!”
“第一,我有爹有妈。”
“第二,我也不是狗。我更不干狗仗人势之事。”
“第三,这荷包里还有些银两你拿去买药。就当是帮我传话的报酬了。”
刀疤脸挑了挑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气得明琼在背后冲他喊,“喂,你总得告诉我事情办得怎么样吧?还有你叫什么?我什么时候来找你,咱们也得商量清楚吧?”
刀疤脸顿足,又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第一,三日后你这个点来。”
“第二,我被打了。身上很痛。有话一次说完。”
“第三,我没有名字。”
明琼被他吓了一跳,嘴张了张,半天才憋出一句,“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
她环视了一圈,看着结了花苞的海棠树想了想,
“那你就叫阿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