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瑞将放在马车上的木棍握在手里,挡在秦明煜的面前,大有一副要誓死护主的意思。
秦明煜知晓丰瑞必定斗不过黑衣人,便趁黑衣人还未起身时,迈步拉着丰瑞便转身离开。
“说什么傻话?城中有值夜巡逻的城兵,跟我走!”
丰瑞见状便手握木棍跟在秦明煜身后跑起来。
此时黑衣刺客已经起身,见秦明煜要逃脱,便挥刀追上。
“站住!”
黑衣刺客脚下轮番错步,才追出去一条街便追上落在秦明煜身后的丰瑞。
刺客一手扣住丰瑞的肩膀,惊得丰瑞大叫一声,神经质的回头便用手中的木棍直击刺客面门。
“啊!”
丰瑞受了惊吓,这一棍挥的毫无章法,轻易被刺客躲过。
秦明煜听闻身后的响动,便知丰瑞被刺客追上。他回身握住丰瑞的手臂拉开,躲过刺客的刀锋,而后抬起一脚踹在刺客胸腹将他击退。
那黑衣刺客知晓秦明煜会些功夫,便谨慎了许多。他退了一步便迅速稳住身形,灵蛇绕树似的又纠缠上来。
丰瑞哪里招架的住,黑衣刺客来势刀刀凌厉,直指要害,不多时丰瑞便被一刀砍中腰腹跌倒在地。
秦明煜此时迅速捡起掉落在一边、被斩断的木棍,与刺客斗在一处。
那刺客手持兵刃,刀刀逼喉,秦明煜没有趁手的兵器,不敢直面其锋芒,只得边打边退,招架之余寻找刺客的破绽。
那黑衣刺客见半晌拿不下秦明煜,而护卫那边就快要脱身,不由得向双手灌力,暴起斩下数刀,一次快过一次。教秦明煜全心抵挡之时自暗地掏出小巧飞刀,趁秦明煜分身乏术向其激射而去。
“噔噔噔噔”
秦明煜手中的木棍被一节节削下,只余小段尖锥。
那黑衣刺客将飞刀射出时,秦明煜终于见得一处空门,他此时将木锥握在掌中,迎面向刺客脖颈钉去。
“噗”
“噗”
一击之后,两声皮肉的破碎响声发出。
那飞刀秦明煜避无可避,直直插入腹中,只留有半个刀尾在外,有鲜血顺着流下。
而反观黑衣刺客,此时被木锥划破喉咙,鲜血汩汩涌出。
秦明煜一击即中,不敢停留。木锥并不锋利,能划破皮肉已是极限,不一定能有把握要了那刺客的命,他得趁此机会迅速离开。
秦明煜压住腹部伤口,忍痛逃进往城兵把守处的小道。
不知走出几条街,秦明煜来到一处巷子。巷中堆了一摞篮筐,此时他脚下踉跄,眼前恍惚一片模糊,不知踩到什么歪倒在地,撞翻了篮筐倾了一地。
秦明煜倒地,只觉腹下阵阵绞痛,似乎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爬不起身。
他只觉天地恍惚色变,一时分不清身处何地,四肢绵软无从支配。即使还有些意识,却再调动不了身体。
……
醉酒伤人案件结束后,王婆不知从哪儿听说世子之所以上报重审案件,是因为李熹的请求。
一时间案件伤患及伤患家属皆是感激李熹的帮助,纷纷往李熹府上送起了白菜鸡蛋,每每在乾源街遇上,也是满面笑容颇为亲切友好。
自上次方仲卿在李府尝过李熹的火锅后,便十分赞同李熹想要开酒楼的想法。甚至还拿出了私房钱为李熹投资。
这不,今日李熹得闲,便上街物色起了门面。直转悠了半日,李熹才相看好,又一番商量洽谈,这才将铺子盘下。
待联系安排好修缮的工匠,已经是天色暗了下来。
冬季的天本便黑的早,李熹便也不甚在意,买了点小酒便掂着赶在宵禁前回府。
一路抄小道往李府去,李熹常会路过住户堆放篮筐的巷子。那巷子不大,每次都整齐的摆了空篮筐。
只是,今日似乎不同,那巷子里的篮筐散落一地,全然不见以往整齐的模样。
李熹上前见一片混乱,正思索要不要换一条路走,便隐隐见到篮筐中似乎躺了一个人,被篮筐半遮半掩的看不清身形。
上前将散落的篮筐拨开,那锦衣男子便暴露在眼前。李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身形有些眼熟。
她缓缓蹲下,伸手去抬地上锦衣人的面颊,谁知酒壶此时碰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那原本伏在地上的锦衣人倏地睁眼抬脸,鹰目凝视着李熹,瞬间握住她的手腕。
这一抬头,李熹方看清了地上人的面貌。
正是秦明煜。
李熹被秦明煜黝黑的眼瞳惊了一下,见秦明煜警惕的握着她的手腕,李熹喉头滚动了一下。
“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秦明煜这一抬头见到李熹后,很快便眼神涣散倒了下去,握着李熹手腕的力道也松了松。
李熹此时顺着看下去,才见秦明煜腹部中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