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管事,怕是有事想对我们说吧。”
郑清神色一震,“在下郑清,确实有事要对公子说,只是没想到公子慧眼如炬,早就看穿。”
在郑清的带领下,三人去了后院的假山旁,“公子,这里是后院,无人巡察。我便问一句,公子是否对列阳有所怀疑?”
苏独眼睛顿时一眯,此时在院外借着月光他才可以好好打量郑清的容貌,白面无须,端是斯文,一双丹凤眼甚是有神。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像奴仆管事,更像士族子弟或者教书先生。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公子不用怀疑,我只是想将我知道的事告诉公子。我为刺史府管事,与扬州诸多府上管事都有来往,数月前我曾听人提起,有人看见刺史府参军列阳与桃夭阁夭夭姑娘曾在桃夭阁中欢好,当时当作一件稀奇事便被抛之脑后。
桃夭阁乃号称八百里秦淮河第一名楼,背景神秘,从未有人敢在桃夭阁闹事。桃夭阁花魁夭夭姑娘更是清倌人出身,素来卖艺不卖身。平日达官贵人即使要入阁吃饭一顿,听琴一曲也要花费千贯以上。且不说列阳与花魁欢好,仅仅只是吃饭听曲他又哪来的钱财?
现在想来,我怀疑他很有可能被哪些大家族收买,刺杀牛达也绝不是为了青娘,而是另有所谋。”
当郑清说完话,却发现林凡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中一急,“公子,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些话刚才当着青娘的面你为什么不说?”
郑清脸色有些难看,“青娘对列阳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反正列阳此次必死无疑,就让列阳在青娘留下些好印象吧。”
苏独顿时抚掌而笑,“如此至情至性,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杭州城有名的那个花管事郑清。”
郑清脸色大变,“你认识我?”
苏独也是刚刚听郑清的话以及名字才确定郑清就是那个人,这还是苏独小时候的事情。那时郑清也是杭州府的一个传奇,这个“花管事”的称号当初在杭州甚是响亮。
这个花有两个含义,其一人花,他每次被主人家赶出府门都是因为与主人家的妾侍有染。其二舍得花钱,他对于女人向来有求必应。而他之所以没被饿死,甚至还屡屡被人聘请,就是因为此人在财货一道上实在是人才,普通铺子在他手中赚钱翻番都很正常。
“我也是杭州人。”这句话苏独是用的杭州方言,别看同为江南地区,甚至相邻的县说的方言都不一样,更何谈杭州与扬州相隔这么远了。
郑清不由眼睛一亮,“公子真是杭州人,有老乡在,我就更放心了。”
“此番我等是暗中查案,现在不能对你以真面目示人,待此间事了,我请你喝酒。”这却是苏独突然心头一动,当年母亲被杀一案草草结案,也许郑清会知道当年的一些线索。
“我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