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啊,是多么的富有朝气,啊,就是这个味道啊,呕........
汽车的轰轰声在寂静的清晨传出去好远,但是苏独只能死死抵住狗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紧赶慢赶,他趁车门打开,几人还未上车的时候进入了面包车内。
正好天还未亮,他又躲在座位底下,所以没有被人发现,但是车里面发霉的味道实在让人难捱。尤其是拥有狗鼻子的他,气味似乎一下子被放大,直勾勾地往他鼻子里钻。要崩溃的感觉,但是苏独告诉自己,不哭,要坚强!
“常林,这次你们去北京打工跑的可不近啊。”
“木事,反正干的也是短工,说回来就能回来。”
“找的活把握不?”
“都是熟人,给人家挖下水道,论月发工资,一月四五千。”
“管吃管住?”
“管吃管住,说中午那一顿还有肉,生活差不多。这个老板也怪好,这回去坐火车老板还给报销路费。”
“那这活中,干几个月,过年钱是富富有余了。”
.......
苏独听着几人的谈话,一时间也受到了触动。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爸,也许自己的老爸在农忙过后也正在找机会出去打工。如今年景不好,粮食收成也不高,一亩地花生能卖一千四五就算是高收成。一季累死累活种十几亩花生,刨去化肥钱,农药钱,种子钱,这还不说花的时间和精力,毕竟下力人的力气不值钱,到最后忙活一季也就是挣个小万把。现在一万多能干啥?打工成了不得不进行的一条出路。
苏独的父亲苏良是2009年开始出去打工,从一天五十块钱到现在八十一百,后来苏良在工地上认识了一个师傅学会割铁,工资开始涨到每天一百五,有时候甚至会涨到两百,自己家的生活才渐渐开始好起来。
但是铁价回落,承包商即使买下废弃厂房卖铁卖垃圾也挣不到钱,苏良的割铁工作又开始不好干起来。苏良也不得不到处找活干,去过北京八达岭挖过下水道,也去过四川挖路基,湖南,湖北,河北天南海北苏良都跑过,苏独常常对父亲说:爸,你比我还厉害,去过的地方比我都多。苏良笑笑不说话,这也是苏良的性子,他向来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可苏独明白,要是有钱谁想天南地北的跑?
在苏独有些惆怅的过程中,面包车已经到达了火车站门口。虽然苏独刚才陷入惆怅,但是也听见这几人是要去北京,刚好同行。他直接钻入其中一人的袋子,里面塞的是衣服,苏独往里面钻钻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毕竟苏独现在只是一只小奶狗,身形大概在三十厘米左右,缩成一团完全就是一个球。而且现在都在急着赶火车,谁会注意袋子里多了一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