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萧声何处来?哈哈,好名字,愿天下之人莫问这萧郎之声何处来。”萧雨初听之时并未如何感想,但说着最后一句话时便是苦笑悲怆。
“这蠃鱼珠便赠与萧公子,愿令妹早日康复。”大世子刚一说完,周山便将蠃鱼珠双手递于萧雨。
“多谢二位世子,今日之恩,日后定有重报。”
“这都是萧兄凭自己的才华赢得,无需谢我兄弟二人。”
萧雨终究还是对着楼中行了大礼,随后背着自己的包袱,提着手中的长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围观之人却再无有任何人言语,看着那洗的泛白的青布衣,以及那略微带着补丁的包袱,那等背影,尽管略有弯曲,颇显凋零,但步伐沉稳,无惧一切,一如刚刚那曲中人。
连场中最后仅剩的紫竹丝云香亦随着萧雨的背影散去。
“这就结束了?”二世子此刻似乎方才清醒过来。
“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府。左兄,今日有幸相会,甚是投缘,我兄弟二人也是常住这洛安城,有空可随时上府坐坐。”大世子招呼道。
随后便分别了左陆离,带着随行之人回了王府。
凉王府中,大世子房中。
夜已深,大世子还坐在床上抱着一本书看着,突然间门被一脚踢开,二世子穿着睡衣抱着枕头进了房,却见大世子头也没抬,似乎早已习惯。
“大哥,今日那姓萧的吹的箫似乎确实不错,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似乎特别看重他,这是为何?难道又是一个天命之人?”二世子打着呵欠道。
“哪有什么看重,只是感慨他是一个苦命人罢了,背负的东西越重,却也偏偏走的越稳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大哥你也不必太担心,这前路再苦再难,终究有人和我们并肩而战,早些歇息罢。”二世子说罢也是躺下给自己盖上了辈子,这活动了一天终究还是有点太累。
“你早点歇息罢,明日我们还要去国子监拜访新老师,待我看完这本破浪拳便休息了。”
房中依然灯火通明。
皇宫,书房之中。
一个老太监这喋喋不休的给老皇帝讲述着今日二位世子在场中的一切。
“话说这大世子殿下倒是非常赏识这萧雨啊,老奴从大世子的神情就知道和那姓萧的看对了眼,当真是英雄惜英雄啊……”
“行了行了,这么一点事你来来回回讲了大把半个时辰,你就不能稍微精简一点,若每个大臣上奏都是你这般,我岂不是要被烦死。”皇帝甚是不耐烦的说道。
“陛下,老奴这个毛病这么多年了,到了快要入土了,还真改不过来了。”老太监笑着说道。
似乎老皇帝也习惯了这老太监的说话方式,稍微斥责一下也只是纯粹发泄一小不满。
“也就是说那两个小家伙的鼓击的不错?明日派人送几面祝融鼓到凉王府,传旨给凉王,让他教教两个小家伙击鼓,祝融大祭之上随朕击鼓,位置嘛,就放到朕左右两侧。”
“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毕竟大宗正那边不好说过去,您也知道大宗正是最讲究规矩之人。”老太监似乎有点无奈的说道。
“现在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那行,反正最终还是都得听陛下你的。”老太监似乎更无语了。
只见老皇帝起身离开,这老太监也只有停止了絮絮叨叨,紧紧跟着离去。
而城中另一处大宅之中,一群身穿华贵官服的人此刻正围桌而作,桌上还放着几个小菜,以及几壶简单普通的黄酒。
只见其中一人身材微胖抿了一口黄酒道:“到底还是董司空家的黄酒味道最纯,可惜这产量始终还是太少,一年到头还是喝不了几回。”
另一清瘦之人捏着酒杯,把玩着说道:“今日你们可听说城南的韩家琴局否?”
那微胖之人说道:“听说了,这韩家想出风头,搏一搏清名,可最后反倒是让其他几人大出了风头,只怕过了明日,洛安城中谁人不知柳宁君的琴,世子的鼓,以及那最后的莫问萧声何处来。”
那清瘦之人左侧的中年官员倒是说道:“这琴局怕不是那么简单,韩家怕是要动了,不过韩家动了倒不担心,若是金陵的动了就麻烦了。”
“我最新得到的消息可是东边,北边都起风了。”那微胖的人说道,随后一番沉吟又说道:“北边是大风,东边是小风。”
“不,这次两边都是小风。”上手一人突然说道。
“但愿如董司空所言。”其余之人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后都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