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官看了半响,自顾摇了摇头,解嘲一般笑笑,像是自我否定了一种可能,遂恢复冷淡的公事公办的办事风格,盘查一番,确定并无可疑之处,便将四人放行。
四人才走出去不到一里之地,却见身后又一个人拍马追到近前,正是刚才的那个守城门的上官大人。
那上官追到人后,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向着兀尔赤问道:“兀那人,你说你叫兀尔赤,刚才我却忘了问你,你的父亲母亲都叫什么名字?他们分别都是分属哪个部落?”
四人早驻足在路边,闻言,兀尔赤觉得这问话并无什么好隐瞒的,便客气道:“回禀这位将军,因为早年打仗,我父亲早在我未出生那年就已战死沙场,我的保姆只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叫康巴,和我母亲一样同属于最古老的雄鹰部落,而我母亲的名字叫做哈斯陶丽。”
没想到那上官坐在马上一时愣怔的如雕塑一般,只还盯着兀尔赤的那张脸不放,喃喃自语道:“难怪啊……果然是……”
良久之后,却像是被一根针突然扎到了屁股上一般,腾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纳头向着兀尔赤行长拜之礼,道:“雄鹰部落鸿德格参见少主。”
除了兀尔赤,其他几人都听不懂胡语,几个人却均吓了一跳,甚至是兀尔赤,也是摸不着头脑,但他一向心性朴厚,连忙上前扶起那叫鸿德格的上官,道:“这位小将军莫不是认错了人,我从小孤家寡人一个,怎会是什么你们的少主?”
那上官却跪地不动,道:“这些年来,我们雄鹰部落一直在寻找少主的行踪,但是苦于没有少主的画像,寻无可寻,只是你母亲哈斯陶丽小姐在升长生天之前,曾经说过,她的儿子和她一样在外侧右眼角的下方和她一样长着一颗朱砂痣,但十年来,我在城门每日阅人无数,也还从未见过一个眼下有朱砂痣的人,或有痣的却只是黑痣,或是朱砂痣的,位置却也不对,今日我不但见你眼下果然是有朱砂痣,且相貌也似足小姐九成,却心中莫名惶惶,不敢详问,怕又是空欢喜一场,放你们走后,我待心中冷静下来,这才拍马赶将上来。”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袖珍卷轴画像,打开来递给兀尔赤,道:“这就是你母亲哈斯陶丽的画像,族长交给我,让我在城门进出人群中多加留意与画像上人长相相似之人,不想今日果然被我遇到,感谢真神,感谢长生天。”
兀尔赤接过那泛黄的画像一看,果然上面画着一个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的并不是十分美丽,但却颇具胡人的特点,细眉凤眼,银盘圆脸,薄唇小而上翘着,最是引人注目的是右眼角下的那颗朱砂痣,犹如画龙点睛一般让那张朴实无华的脸瞬间绽放出光彩,让人过目难忘。
张甫祯三人也在一旁看着,老孙忍不住道:“咦,这女子和兀尔赤怎长的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