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娟舒心地笑。

“那就好。你去厢房睡觉吧。吕娟和我睡，我们娘俩很久没有唠过了。”

“哎。”

他回到从前曾睡过的床上，想着今天的幸福，睡着了。梦中全是吕娟的笑脸。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吕娟就叫起了他。洗好的衣裤已经干了，放在他枕边。

换好衣服洗完脸，她们已经在堂屋摆好早点的八仙桌前等他了。吕娟的气色很好，容光焕发杨氏也是笑盈盈的。

盯着吕娟看，直到她吃完早点。然后他们匆匆走向镇口。

吕娟笑着：“你吃东西，干嘛老盯着我看？”

“你也看我了呀。”

“我哪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她语塞，只能自嘲地笑。

“也怪，衣服怎么这么快就干了？”天还没有亮，灰蒙蒙的，他想起昨天的雨，奇怪地问道。

“怪什么呀？”她幽幽地反问他，却自己先笑起来：“我和我妈在灶头间聊了一夜，你的衣服也烘了一夜，当然干啦。”

他大吃一惊：“你一夜没睡？”

“是呀。我和我妈好长时间没见了，能不聊吗？”

“哎，你给我穿的裤衩，哪来的呀？”他好奇地问道。

“我爸爸留下的。”

“你爸爸？”

“是呀。我妈把我爸留下的东西都放在厢房的柜子里，有许多的书和他的衣服。不过，衣服大多都旧了。那些裤衩也是从前的，不过没有穿过。”

“你爸什么时候去世的呀？是生什么病走的？”

“没有生病，是战死的。”

“啊，战死的？怎么会？”

“北伐的时候，他和你大伯、二伯一起上的前线。结果他没有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那时候你也不大呀？”

“我妈告诉我的。她真可怜，竟然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把我拉扯大，真不容易。”

“你妈对你爸的感情挺深的。不然还藏着这些呀！”

“应该是的。我小时候，夜里常见她落泪。我那时候不懂事，总以为是我惹她的。”说着，她竟然留下了眼泪。

“你和你妈昨夜聊了什么呀？那么有精神？”他故意忽略她的眼泪，转移了话题，问道。

吕娟含泪笑了，幸福地挽住了他手臂，左边的胸紧贴着他：“聊你呀。我妈认你做姑爷了，感觉还挺好。”

他第一次被她这么贴近地挽手臂，心中一阵燥热。但是，想着她是自己心爱的吕娟，也就释然了，亲了她一下。

上了船，把船朝水亭村摇去。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吕娟困倦了，哈欠连连的再也坐不住了，便斜倚在仓板上打起了瞌睡。睡梦中的她笑面桃花，很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