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冰雪消融、草木萌新、万物复苏,大地上又开始孕育新的生命。
雄孔雀打开尾翼,想引起雌孔雀的注意;
野猫耐不住寂寞,发出婴儿一样的叫声;
两只苍蝇叠起来,享受他们的快乐时光;
雷大富逛着大街,偷瞄着年轻的姑娘们。
今天的天气很好,雷大富的心情也很好,只见他摇着一把纸扇,迈着方步,腆着蝈蝈肚子,打量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市集上人流如织,凡是年轻女子操持的生意,都有他的身影出没。
或寻找机会调笑几句,占人家点口头上的便宜,或是买下两件东西以换取姑娘们充满谢意的一笑。
而司马良则抱着他随手买来的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两只眼睛完全被挡住,已经看不见面前的路了。
走着走着,二人就来到了“聚贤茶楼”的楼下,再往前走个四、五十丈,整条清平大街就算溜达完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位卖簪子的女孩引起了雷大富的注意。
这女孩虽然谈不上如何美丽,但也有些特别的风采,相较寻常女子更多了一番英姿飒爽的气质。
她的穿戴打扮也不像寻常的农家女孩儿:一条白色真丝紧身绣袍用银线勾着边儿,外面罩着一件蓝丝绒的小衫,做工十分考究,只是脸上有些风尘,显得有点疲惫和憔悴。
雷大富看见她时,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枝簪子,不停地向过往的行人兜售着。
既然是年轻女孩在卖东西,他自然要去关照一番,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凑了上去。
“这位姑娘,你这簪子怎么卖啊?”雷大富一脸的贱笑。
“呦,这位公子真是识货之人,这可是我家传的血玉银簪,您要是诚心想买,就二十两银子。”姑娘的声音很好听,但不是本地口音。
“二十两银子?‘千宝坊’的簪子都不敢要这个价啊!”听了价钱,雷大富发出了一阵惊呼。
“公子,不瞒您说,我家本是江南的一个大户人家,祖上都是做海外船运生意的,谁成想前年遇了海盗,满船货物被扫劫一空,自此家道中落,这才不得已跑出来,靠着变卖家产为生,要不您再仔细看看,这簪子真的是好东西呢。”女孩儿看起来有些伤感,但还是尽力的向他推销着。
雷大富见她说得这么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又拿过那簪子看了看:这簪子为精钢镶银构造,上面那块玉确实是块血玉,只是太小了点,雕工倒是比较精细,从花纹上来讲不太像是中土之物。
雷大富看着这枝簪子,心里估算了一下,就算把它放在“千宝坊”里摆卖,要价也绝不会超过二两。
“姑娘,我见你如此可怜,倒也有心帮你一把。这样吧,给你二两银子,这簪子公子我就收了如何?”雷大富开了个价。
“对不起了公子,二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卖的,若是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就将这祖传之物卖掉,只怕我家老祖宗泉下不安呢。”姑娘失望的摇了摇头。
“那本公子可就帮不了你了。”雷大富见没得商谈,姑娘又不是特别漂亮,再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领着司马良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衙门今天早上没什么事,傅云平和李烈就换了便装出来巡街,像这样轻松的开始一天的工作对俩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此时这二人正坐在“聚贤茶楼”的二楼上喝茶歇脚,恰巧又坐在了靠外的一张桌子上,刚才雷大富买簪子的这一过程正被这哥儿俩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