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民诧异的抬了眼皮,盯了眼颜畅,“你都看开了?”
“有什么看不开的?虽然没混社会,但教书这么多年,看家长也能看明白了。”
按道理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因为每一个不愿学的学生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教书这么多年,颜畅深知,这原因绝大多数都出在父母身上。作为班主任,作为老师,没少听这些故事,也见多了这些故事引发的后果。
“这年头,要么有权,有么有钱,像我,两头都不占,媳妇又是如花似玉,不出问题才怪。”颜畅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摇了摇头,“现在钱又比我多几十倍,就算以前不出问题,以后也一定会出问题。”
“也不至于。”沈德民粗重喘了口气,略咳嗽两声,“如果你毕业第一份工作的起点能高些,也不一定会出现现在的问题。别把女人都想的那么坏,好女人还是有的,就是你的运气在这,不一定能遇到。”
颜畅听了不由翻了个白眼,遇不到,那不和没有一样吗?
“女人,说她有想法吧,其实她也没什么想法;说她没想法吧,她还是有一点想法的。”似乎在斟酌,略一顿,沈德民继续道,“说到底,她最在乎的,就是鼻子底下的这点东西;生了孩子,更是这样。”
颜畅点头,“怎么说?”
“中国几千年历史,除了武则天,外加一个慈禧,喊得上名字的女人还有谁?别说什么妲己、褒姒,那都是因为他们的男人才留的名字。”
不愧是教育厅的领导,一说起话来就是这些不着调的。颜畅急忙打住,“我知道,妲己、褒姒留名,因为他们老公是皇帝,我算是哪根葱。您呐,还是说点实际的吧。”
沈德民也回过味来,“就说现在的女人吧,你要说她没想法吧,她还是有的。女人都得靠棵树,这棵树就是他们的男人,她就算什么都不在乎,也要和其他女人比自己的男人。就说你那口子,大学时候你是个文青,在学校还有点名气,凭她那时的眼界,你和谁比都不差;但是出了社会,她天天看到的都是什么人?要是鼻子底下是满足的,也就算了;可你刚毕业,就一个普通老师,外加过得本来就不如意,她这么漂亮,再受些诱惑,那心思不可能不变。”
沈德民慢慢的说着,颜畅静静的听着。
一语落罢,见颜畅没有反应,沈德民继续道,“大学领证,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你自己体会,坏处就在这了:什么都没经历过,一句话,根基太浅,经不起诱惑——男的禁不起诱惑,女的也禁不起诱惑。这样的两个人,就算她不出问题,你迟早也得出问题。”
“咱们再说另一边。你要说女人有想法吧,可她都是些什么想法?说白了就是男人。男人找老婆,那是找个女人的事;女人找老公,那是需要这个男人。女人在乎的,也就是鼻子下面的这点东西;她眼睛能看到的,也就鼻子下面的这个世界。生了孩子,无非是从男人身上转到孩子身上。可说到底,那还不是看你的孩子?和在你身上一样。男人各有各的名字,女人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女人,她们在乎的东西都一模一样。”
自从金某的事后,颜畅看透了更多,可看透的更多的是利。对于这些哪里有这些思考?
“就说我吧。刚进基层的时候就一个普通科员,你刘姨那会也什么都不在乎,她是真不在乎,住的差不在乎、吃的不好不在乎,哪怕怀孕几个月乘公交上下班也不在乎。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就什么都在乎了。奶粉没别家孩子好,她在乎;婴儿车没别家孩子好,她在乎……说起来,我这厅长一多半都是她逼上去的,没办法呀!孩子要上好小学,我要能安排进去;孩子要上好高中,我要能安排进去。你说说,我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员,这些事能搞的定吗?事情认两个死理,权和钱,两样至少占一头,钱不会凭空变多,我只能指着往上窜。”
颜畅急忙摆手,扮了个苦笑脸,“不能听你继续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你说的这么直接,我以后还怎么找真爱。”
“找个真能过日子的才是正经。”沈德民又瞥了一眼颜畅的手机屏幕,“她不能离,你不能离?她说不能离,那是她为她自己着想才说的,你呀,就是责任心太重了。你们夫妻俩现在这状态,对孩子影响反而不好——你俩不离婚,她就不能结婚,孩子就注定没爹疼;你俩离了婚,她就能结婚,孩子这块还有可能弥补。”
沈德民一顿,显然在等待颜畅的反应。
颜畅闻言沉默。
沈德民继续道,“有句话,男人到中年,有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但这是以前的话,以前只有男人能做官嘛。现在这社会,换在某些女人身上也是一样,三大幸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公。你家那口,不就缺最后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