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位长老即将仙逝,钧天阮家的劫数也难逃了。
阮映辞神情冷漠,他看着会堂一干人等的隐忍不发,面无表情。
阮家末路,这是事实,阮映辞不会继任阮家长老之位,这是事实。
或许……
阮家的这个劫数,或许可交由主角来化解。
于是,在长老说要听取阮映辞的意见时,他回答道“季枭身为我的关门弟子,又自小就生活在阮家,如今是他该报答阮家的时候了。”
将季枭让出来,这是阮映辞阮家仅有的恻隐之心。
长老沉思了许久,才道“你看上的人,品性能力自然是不会差,只是他人现在在哪儿?”
这时候,主母插话了,急切道“长老,我这就去带枭儿过来。”
阮映辞目光骤寒,沉声道“这就不劳烦主母了,我的徒弟,自然由我去”
她刚欲飞身离开,却忽然感觉体内真气凝塞,动作被强行停滞,还差点摔倒。她心中藏怒,面上僵硬地笑道“阮真君说得在理。”
阮映辞离去前,对长老俯身行礼,尊敬道“还请长老稍等片刻。”
主母和家主看着阮映辞开的背影,内心皆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恼羞成怒。
家主难敌众人口舌,便让阮映辞来施以威压,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谁能想到,闭关十几年的长老会突然出现?
还事事以阮映辞的意见为参考来做决定?
这件事情的发展方向,阮映辞也始料未及,不过他很满意结果就是了。
长老所同意的收季枭为玄孙,与家主的意愿背道而驰。
阮燕虹能力平平,难登家主之位,其张扬肆意的行为更是遭人诟病。家主为了让直系的权力不落他人之手,便将季枭推出来,让他替阮燕虹挡在风浪尖尖口。
然后用完了再扔
可长老的意思却是要给予季枭,和阮燕虹同等的竞选家主之位的资格。
若不出意外,阮家必须要带季枭祭祀,把他列入族谱,然后将他的身份昭告整个钧天城。
这才是主角应该享受的待遇
不稍片刻,阮映辞便到了客房外,面前的门紧闭,他唤了季枭一声,然而并没有人答应。
阮映辞微微眯眼,推开门,却发现季枭就坐在圆桌旁。
他似是有些慌张无措,“真君,你回来了啊?”
“你一直都呆在屋子里?”
阮映辞声音平淡无波,却让季枭一个弹跳,站了起来。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反常,于是掩饰。
他突然向阮映辞跑去,撒娇道“我听真君的,一直都呆在屋里啊”
阮映辞眼皮一跳。这季枭越来越黏糊了
眼看着季枭就要往自己胸口上撞,他当即就抬手抵住他的脑袋。
阮映辞沉声,冷漠道“好好说话我方才叫你怎么不应?”
“我那不是没听到嘛”
“是吗?”
他眯眼看着季枭,忽然之间笑了,只是目光却愈发冰冷。
季枭受不了这目光,他猫腰避开那手掌。可就在他准备抱住阮映辞的腰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袖子里藏得是什么?”
不等季枭缩手,他便一把擒住手,握紧。
“痛痛痛,真的好痛啊,你松手啊,师父。”
季枭眼中泪水的阀门又开了,阮映辞只觉得头疼。不明所以的,只怕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他只是握紧了,又没用力。比起季枭勒腰的力道,简直不值一提好不好这娇气又磨人的小祖宗,真忒么是主角么?
阮映辞沉脸,但还是松了他的手。他颇为郁闷地问道“我进门时,你慌张什么?”
“我没有慌张,我只是……”
季枭的声音十分委屈,然而他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霸道的真气在衣袖内翻腾。
等反应过来后,他突然朝阮映辞扑过去,“真君,不要……”
阮映辞强压下心中惊悸,缓缓舒口气,又恢复了往日清冷淡漠的模样,只是目光有些许茫然呆滞。
他穿着亵衣下床,动作机械略微僵硬,他仿若忘记了屋内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