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要回去了么?
阮映辞醒来时,脑子里犹如浆糊,眼前也是一片迷蒙。
他意识混沌,眼皮似有千金重。朦朦胧胧间,他只感觉唇上触感很微妙,软软的,又凉又热。
忽然下巴被掐住,痛得他“嘶”的一声张开了口。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入喉,透心凉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但意识还不足以支撑着他睁开眼。
阮映辞喉中发出呜咽的声音,想索取更多的冰凉,却不想口腔里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搅动,那温度差点要灼伤他。
好似乎有什么在他腰间探索,那东西一直往下摩挲,弄得阮映辞腰膝发软。他难耐地哼了一声,下腹忽然生出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然后……
然后阮映辞意识一黑,又晕了过去。
昏过去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他最热爱的编剧事业。
阮映辞对回到现代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若下次醒来,还是在那个修真世界里,那他也要重操旧业,写话本子
他要以他改编的剧本为蓝本,写一篇季枭与阮映辞,正义与邪恶的话本子
阮映辞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很舒服,像是在云端飘,沉沉浮浮地又好像浪潮在翻涌。可是他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睁眼,眼前依旧是那片桃花海。
是的,他被那桃林深处的什么东西弄晕了,然后直到现在才醒。
他身下垫着一层粗布黑衣,上面还铺了厚厚地桃花。值得一提的时,当阮映辞站起身是,那桃花因为他的离开瞬间枯萎。可他运转真气,却发现体内并无一丝异样,隐隐还感觉自己更神清气爽了些。
莫不是这他吸走了花瓣上的灵气?
阮映辞拿起那黑衣,质感粗糙。
那黑衣是谁的?怎地那般熟悉。
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声响,阮映辞警觉,凝气于掌,可就在要打出去的那一刻,他又硬生生地收敛了回来。
来人是季枭,他只穿了亵衣,想必手中的黑衣就是他的。
季枭捧着一个自己凝结成的水球,小心翼翼地生怕洒了那水。他见到阮映辞醒来了,十分高兴。
他的心情都写在脸上,雀跃道“阮真君你醒了我给你打了水。”
他说着便把水球递到阮映辞面前。他看着阮映辞,眼里满含期待。他那双眼睛一闪一闪地,似是会发光。
阮映辞却始终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季枭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这么早,主角就开始走剧情了?
误入桃花海,偶遇桃花妖,又或者他早就误入过这里,此番是特来私会桃花妖的?
可是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啊
季枭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他怯怯地喊了声“真君”。然而阮映辞仍旧只是冷眼看着他,隔了好久才出声。
阮映辞眼神淡漠,声音清冷,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的话刚落。忽然“啪”的一声,季枭手中的水球落地,瞬间变成一滩泥水。他眼眸里的星光忽然灰暗,那委屈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饶是见多识广、对付主角很有手段的阮映辞,这会子也慌了心神。他没见过这样的主角啊
主角这个样子,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往阮映辞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戳,戳得他心都要化了。
季枭现在就是个因吃不到糖而分外失落的小孩儿,得哄,得将他哄得笑起来才行
阮映辞软化冷硬的表情,将季枭拉进怀里,摸头安抚。
许久之后,季枭才开始说话,只是那声音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怕是委屈到心里头了才这般样子。
阮映辞无声地拍着他的背,平复他的委屈。
季枭环住阮映辞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闷闷地说“我要去钧天城,中途不想再继续麻烦那位师兄护送,于是就和他分开了。”
他继续道“我糊里糊涂地进入这片桃花林,却没想到再也出不去了。走不出我就乱走,然后就看到真君你晕倒在地上。”
说到此处,他又委屈了起来,“我照顾了真君你整整一天一夜,你渴了就给你渡水,你躺在地上不舒服,我就给你垫了我的衣服,你怕冷我就给你传真气保温……”
这么说,是阮映辞做得有点过分咯?不问缘由地,就伤了主角的心。
季枭到底是有主角光环加身的人,一个误打误撞就进了桃花林,若不是遇到自己,只怕他早就碰到隐士高人或者桃花妖了。
可是季枭也去钧天城?不过这样正好,路上他不仅可以保护主角,增加好感度,还能防着主角又遇到什么高人。
就在阮映辞准备说走时,季枭突然抱紧阮映辞的腰,脸在胸口上乱蹭。
他忽然紧张道“真君你不会又要丢下我?可是我走不出这片古怪的林子,求真君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