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胖,个头也没长多少,难怪某人一眼就能认出他。隔了这么多年,唐若黎故意从他身边走过,发现自己低头就可见其头顶,突然很有自信可再与他一战。
但最终还是决定原谅他。
原因嘛,可以在她日记中只言片语中找到答案
阿泽电话里告诉我,他这次的电影台词只有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
小胖子眼神不好,没看出我这个手下败将。看我时不时瞄他一眼直摸着头傻乐,我的天,他该不会以为我在给他送秋天的菠菜吧?
哇,太恶心了。
时间滑过无痕。
人总是要在生命中某一个特殊的节点才会突然感慨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啊……”
三年又三年,吴井善几个已经是高一的新生了。
报完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在草坪上横成一个“大”字的某人仰天长啸一声:“苍天啊!读书真是太无聊啦啦让我直接承受高考的洗礼吧!”
她却不知道,在自己对小伙伴们备注除高鼎外的小伙伴们优秀的学习成绩羡慕得无以复加时,某些人的日子已经走向了水深火热之中,此时此刻正在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嫉妒她有个温柔明理的班主任。
铭华高中。
高一2班教室。
一众学生目光呆滞听着讲台上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训话已经接近一个小时,悲剧的是,他还在滔滔不绝。
“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不要每天穿得花里胡哨学那电视里乱七八糟的,说话,也要讲求素质,莫要出口成脏。被我看到一次,听到一次,看到我手头的教鞭没有?它可没有长眼睛。你们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是读书。只有读好书了,你的人生才有出路……”
额头前一小撮头发随着脑袋左右晃动,时不时遮住眼睛,他也不伸手拨一拨。强迫症的几个学生拳头捏紧紧的,难受得要命。强迫症之一的高鼎比旁人更加难受几分,毕竟上面那个人他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必须面对。
“自我介绍一下,本老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高松年是也,希望今后三年和大家相处愉快!”
右手袖口一卷,龙飞凤舞三个粉笔字跳跃于黑板上。
高鼎扭过身,冲着吴井善和金正宇挤眉弄眼,手掌横着在脖子上用力比划一下,这下死定了。
那两个人只顾吃吃地笑。
三个粉笔头准确无误飞过来,击中目标,高老师忍不住比了个“yeah”,满意地盯着三个男娃额头上的白色印记,对自己的功力又添几分自信。
下课后,高松年同志端着搪瓷茶盅,一口绿茶抿下喉头润了润嗓子,稍作休息又派学生把三个老熟人请进了办公室展开新一轮训话。
此处省略两万字左右。
大年三十,春节联欢晚会沦为大人们麻将的背景音乐。
“嘿嘿,这次不好意思了!”
牌局结束清点战果后,胡京花顶着两个好姐妹抓狂的表情,面不改色把整的零的钱一把胡塞进挎包里,打着呵欠送了出门上床不过三秒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晨准备犒赏全家一顿大餐的妈妈拉开挎包最里层的拉链一看,零钱还在,三张整的不翼而飞。
“妈呀,我的钱!!!”
辛辛苦苦大半夜的战果就这么被谁截了胡。
三百块啊,对于一个节省惯了的家庭主妇来说,那个愤怒,那个暴躁,胡京花只感觉浑身的洪荒之力即将把房子爆裂。
她跑去女儿们的卧室,小屋里没人,只有唐若溪还在床上戴着3优哉游哉听着音乐,面对突然被推开的房门没有丝毫动容。
面对这个脾气比自己糟糕一万倍的大女儿,胡京花尽力克制住了所有的情绪,她想到大女儿前几天提过的想与同学们出门旅游,一时也不太敢确定心中的猜疑,握着挎包的手指骨节不禁有些发白。
母亲怀疑孩子,尤其是除了脾气其他都优秀得不像父母基因的孩子,这种感觉可真是郁闷透了。
但家里来来去去也就四个人,总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是。
“你有没有…”
胡京花拔掉大女儿的耳机,冲着她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暗哑,半句话还未钻出喉头,唐若溪扫了一眼挎包眼中就有了了然,直接开口说道:“我没拿。”
胡京花质疑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退后一步、两步,旋风一样出了卧室。
正当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之时,抱着一大堆零食的小女儿回来了,看到她还献宝似的小跑过来:“妈,快看,我有这么多好吃的。”
情绪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胡京花一下子站起来,抢过零食袋砸在椅子上,劈头盖脸就骂:“你这个倒霉孩子,三百块啊,就被你拿去买这些鬼五六七的垃圾食品,你懂不懂事啊你!剩下的钱呢,快给我拿出来。”边说她边上前伸手去搜小女儿的衣服口袋。
妈妈脸上的神情骇到了唐若黎,她揪着衣服“蹬蹬蹬”往后退,贴到了墙边,死死抿着嘴唇,这幅样子像足了做贼心虚。
听到哭声,唐若溪从房间出来,见状忍不住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想了想还是横在了两个人中间隔绝战火。站起来已经比妈妈高出小半个头的她伸手抱住了妹妹。梦里一般的温暖,是从前唐若黎从未体验过的,来自姐姐的温暖。
胡京花也被这画面弄得有点怔愣,下意识抬起的右手也停滞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