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沓账本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赖升的心里也是蓦然一沉,瞬间一层细细的汗水浸湿了中衣。看来今天这位小祖宗是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在场的人可以说是囊括了宁府上下大大小小所有管事,除了极个别缺心眼的,大家现在都和赖升一个心思,觉着主位上的这位今日里只怕是想要立威。这计入着急忙慌的估计也是在计划着这件事儿。
大家对了个眼神,只想着这主子也是没事闲的,突然清早的把大家都叫来惊得大家是一身的汗,但是主子要玩,你还敢不配合不成?只是不知道这下子总要把手底下的人牺牲几个给主子出气的,只是这人选……到是得好好想想了。
眼神交流了一阵儿之后,大家随着账本惊起来的心思又稳了下来。这账本岂能是那么好查的?还是三个不知道哪里账房先生,量他们也并不敢说些什么。
贾珍在上首看着下边的人的脸色一会一个色儿的变,他自己在上边看着乐。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放下茶盅子:“怎么?各位可是想好怎么个说辞了?”
再次对视,按道理这时候无论如何总要有人出来回话的,事实上大家也一致看着赖升,示意他出来回话。毕竟赖升是宁国府的大总管,如今府上除了加这个主子外,只怕来生最有发言权,尤其是关于账目方面的。
“怎么?这是昨个晚上都被猫叼了舌头?一个个的,老爷我问话呢!”
堂下大家的目光齐齐的看着赖升。
擎顶着几十双眼睛,赖升面上是不动如山。心里像是猫挠似的,一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预感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出头,千万不能出头!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贾珍也好奇这个自他穿过来就没见过的赖大总管,毕竟是和荣国府老太太关系匪浅的人啊。于是
贾珍:“赖总管,既然大家都看着你,不如你来先说说?”注意到自己开口时,赖升面上一僵。贾珍心里倒是觉着到底是能混到总管位置的人,看的倒是比其他人清楚些,毕竟,贾珍扫了一眼其他各怀心思的众人,但笑不语继续装淡定。
事实上赖升心里并没有底,可也正是没有底才让他现在表现的好死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样的忐忑,但是想着到底还有老太太帮扶者,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爷恕罪,小人对着些账面上的东西是在是不太清楚,平时忙碌,这些账面只怕要问具体管事才知。”想到老太太赖升心里到还是有了两份底气,故此到把平时应酬小心思天线个淋漓尽致,三下五除二把责任推个清楚。
“呵!”贾珍听了也只是勾了勾嘴角轻笑了一声“赖总管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每日里赖总管是真的忙碌。”说到这里贾珍停了一下,看着赖升略微有些松弛的面部肌肉“忙的老爷我都见不到人,据说昨儿个晚上还在荣国府办老太太交代的差事,到是个忠心不二的好奴才!”
赖升只听了这里便猛然觉得不好,瞬间腿便软了一下,正想解释,只是接诊并不在搭理他继续开口道:“这赖总管可是真的忙碌,那我就只好问问具体管事了!”
随手抽了一个账本:“厨上是谁再管?”
“小、小人黄余。”只见一个穿着青色稠靴的汉子站了出来,长得到是不丑,只可惜被脸上那丝猥琐给败坏了。
“不要紧张,我就是问问老爷握着每日里吃的是金银喝的是雨露还是怎么着?这一段饭就走了四百两的账?”
贾珍甚是耐心,一条一条的念着,某月某日厨上一共购进鸡多少鸭子多少鹿肉多少林林总总,看着黄余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掉还安慰道:“这都是要入秋的天气了,黄管事竟还是这么热,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别是太虚了!”
“小人、小人……”黄余听贾珍的语气愈加温柔他心里便愈发的不安,只磕磕绊绊的说不出话来。
“说完厨上的事我们再说说库房?说说马房?还有庄子上?”贾珍声音温柔,只是突然一下子抄起桌子上的茶盅子就砸到了一群人跟前,之间那瓷片瞬间见得飞起。
“哎呦!”一声,飞起的碎瓷片正正好的飞到了黄余的脸上,霎时间就见了红。
下面一片慌乱,有些小丫头受不得吓竟然尖叫出声。
贾珍也是慌了一下,只一瞬间便又稳住了:“慌什么!叫什么叫!我倒不知道我们日历僵尸要砸坏一二十个茶盅花瓶的!这一个有什么可惊奇的!”贾珍盯着那个管日常器具的婆子:“这账上可写了,老爷我每日里失手打碎,生气砸碎的平均一日从没少于十个的!怎么现在倒是惊奇了?”
那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并不敢说话!
“怎么,还要我一个个念,一人人的问么!”贾珍一声怒吼!
只听“噗通”的声音,瞬间那些站着看热闹的还没被点到名的小管事们全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