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北狼。”

她不信。“他们不是死绝了么？南陆已许久不闻狼的嚎叫。”

于是扎昆诃伦将先前的所有遭遇统统告诉了这个女人，包括曾发生在孛儿帖与龙丘的战斗。北狼的势头空前强大，似乎在去往北陆避难的岁月里，他们在困境壮大的族群，已经侵入南陆腹地。“明早开始多捕捞些鱼作为存粮，然后带埠人离开这里，向南走，只要远离狼群，无论你们去哪都可以。”他不希望鸟羽聚落某天会像泛地的小聚落和孛儿帖那样尸横遍野，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他听过太多次尖锐的惨叫从耳畔升起，分散的小狼群在他藏匿的村落屠杀。

“我们也听闻泛地有狼的消息，之前还收留过不少难民，可那又如何，部落会重新派人过来。”女人的年龄不小，想必也是经历人狼决裂的人，可她无动于衷，好像忘了他们是多么厉害的野兽。“那个叫圭什翼的青年走前和我们说，部落的战士会援助我们，死了多少人，会来多少人。”

“所以你愿意相信部落的后生们能替你们赶走近千头的大狼群？”甚至连龙丘蛇人的箭矢都无力阻挡他们，难不成依靠原人的斧子能拦下么？扎昆诃伦摇着头，圭什翼、哈尔巴拉他们并不是人皇一代的战士，北狼会轻易撕碎那些年轻人的身体。

女人迟疑了片刻，慢悠悠地靠近他。“我会考虑的，但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做鸟羽的新首领。”他看见赛罕正分出心神把目光定格在了这边，可女人怎么会在意一个女孩的看法，继续道：“如果你同意，我们埠内下都唯你调遣。”

诃伦不依。“我若留下来，那置部落派遣的新首领于何地？”

“我们可以暗算那个部落派来的战士，拥立你。”女人微笑：“我相信你，扎昆诃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