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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北京准备出发

还在睡梦里的北京被父亲的一声惊醒。

“妈呀!几点了?我东西还没收拾完呢!”她抿了口口水,用手迅速搓揉还没睡醒的眼睛。

“爸,几点了?”

“八点,换好衣服出来吃饺子,饺子好了。”

“哎呀,你怎么现在才叫我啊,我东西还没收拾呢?”北京扯着嗓子对父亲撒娇,左看右看却找不到自己的行李箱。

“我给你收拾好了,你赶快过来吃饭。”

“啊?你什么时候收拾的,老刘同志。”

刘天池没听见,继续捞着刚滚开的饺子。北京两只脚麻溜的套上拖鞋,衣服也没换,散着头发跑到客厅里。她看见自己的行李箱蹲下便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昨天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她又捏了捏旁边棕色的小行李包。

“咦?”

果然打开一看是自己的潜水设备,北京的脸上全然一副轻松和喜悦的模样。

“爸!爸!你太会收拾了,谢谢哈!”

“跟你爸还说谢,你怎么谢呀?”

“那我给你捏捏肩呗!”北京顺手跑到父亲的后面很有架势的给父亲捏肩。

刘天池心里乐呵呵的。

“这碗给你,吃吧。鸡蛋吃吗?”

“吃!您肯定是想让我多补点蛋白质,对吧。”

“对喽,蛋白质营养又抵饿,还是我女儿聪明。”

“随你!”

北京补了一句,逗得刘天池大笑。父女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小餐桌上,刘天池给北京倒醋,北京再给爸爸剥鸡蛋。

“你这口味随你奶奶,吃饺子舍醋如舍命,还得汤是汤、饭是饭。”

“爸”

“吃饺子不放醋怎么吃呀,我实在吃不了酱油盐醋什么全都放在面汤里,谁发明的,难吃死了。”

“这一个地方一个口味儿,北方人大多都这么吃。南京啊,江南地区,吃的精细,你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改变不了。”

“你那样也行。”

“给。”

“还是女儿好,鸡蛋我都不用剥。”

北京开心的递给父亲。

“这趟出去还有要准备的吗?”

“除了我等下要刷牙洗脸,没啦!”

“真没了?我们一同事表弟在船上当客户经理,叫云刚什么的,他微信我等会发给你,有任何事找他帮忙,我都打好招呼了。”

“爸,就出去玩一趟,不用那么麻烦。”

“你爸就这么一个女儿,聪明漂亮的北京姑娘,我能不操心吗?”

“我才不是北京的,我南京姑娘。”

“户口都迁过来了,还不是北京人,毛爷爷听见得气死。”

“人毛爷爷才不会这么糊涂呢?他铁定支持我。”

“刘北京,留北京,你命里跟北京有缘,谁支持都没用。”

北京塞了一大颗饺子,假模假样和父亲开玩笑赌气的上下嘴巴咀嚼着。

“每天都要跟我视频,我怕一个不小心你就被喂鲨鱼了。”

“哈哈哈哈哈”

“爸,你怎么那么逗!会有时差的。”

“时差?你是怎么考上中国地质的?新加坡和北京哪里有时差/”

北京鼓着满嘴的虾仁饺子摇头示意没有时差,非常赞同的用抓着筷子的手打着的姿势答应父亲的要求。

“我给你讲个故事,这地球海洋上的每一艘船都是一个海人的灵魂,没有海人的灵魂守护这船在大海上它绝对不会远行。在深海区域,海人的灵魂得到释放,船体也会变化,所以每一个航海人都会畏惧大海的危险。你是游客,你不会深刻了解大海和船之间的关系,所以你要仔细观察,发现其中微妙的联系,将会变得不可思议。”

“爸,你越说越神户奇妙,怪渗人的。”

“那要是这样,杰克船长的船早沉了,还用萨拉查费尽心机找他报仇吗?”北京举电影加勒比海盗反驳父亲。

“杰克的船是他手中的罗盘指引的,而我们的世界所有的船自己本身就是指南针。”

“我看你包里带了一套潜水和救生设备。”

“我还准备给你寄一套呢。”刘天池对北京竖起大拇指。

“不是我带的,我同学送的。”

“那个同学这都帮你准备了,思路还挺清晰。”

北京停下筷子,听到父亲夸秦兆东思路清晰,尴尬的不知道接什么。

“叫什么?”父亲问。

“秦兆东。”北京有点不太愿意说,但还是告诉了父亲。

刘天池观察着北京脸上一丝尴尬的表情,立马明白了女儿的态度,说:“这礼物送得多够意思,你这个同学够朋友,别人下次有需要你也送个实用的。”

“那我得请教你,你可是专家呀!”北京听明白父亲的话,把秦兆东当朋友相待,她的心结一下子打开。

“那可不,你老爸不收你钱,尽管来问。”刘天池吃好了,端着碗筷走向水池边。

“吃好了吗?”

“吃好了,我来洗吧。”

“快去洗脸换衣服去,40我们就出发,筷子给我。”

“噢,谢谢老爸。”

北京将碗筷递给父亲,晃着睡衣裙边走向房间换衣服。刘天池在厨房认真地刷着碗,他性格本属于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但在北京面前,他将自己变成女儿的爸、妈、朋友、钢铁侠从不乱发脾气,也从不给女儿制定边边框框和一堆原则。而北京也算乖巧,从小到大的性格都属于开朗型,和父母的关系很不错,和身边同学、朋友更是相处融洽。即使遭遇父母离婚、中途转学,她也从未抱怨什么,有小心思也只放在心里悄悄熔化掉,这或许是随了父亲刘天池的性格。

昨天,守海人号试航到下午三点钟,停泊好全体员工和邮轮公司的人集体对船体里里外外做了大检查,一直进行了五个小时,检查完后,帕尔马先生破天荒地召集驾驶舱里的所有船员进行试航讨论。

结束后,守海又跟师傅交流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了。他并没有睡意,下午试航的时候他检测到马六甲海峡附近的海底将有海底沉浪在下周周三周四左右喷至海面,持续时间将有一天,所以他必须在后天晚上,也就是星期二晚上之前在“守海人号”到达马六甲海峡之前和表弟索西汇合一起前往马六甲海底将沉浪封锁或转移到印度洋的无人海下。

海底沉浪,冰河时期后形成,它是地球内核能量与沉入海底的洋流的结合体,在向下洋流与海底向上喷发的热能相撞时深海重水会回旋产生海底沉浪,反而向上向海面喷发,这一反应涉及的水量巨大,能轻而易举将行驶在海面上的巨型轮船或邮轮掀翻,造成人类生产生活与自然的极大损失。

索西此刻正刚赶到南太平洋的隐形岛进行休息,他才费尽全身精神与海力将从南极过来的死亡冰柱制止继续蔓延,回到岸上刚刚躺下,像一只受了严重水刑的囚犯重获了新生似得。

“啊为什么是我守护大海啊,好累。”索西闭着眼睛,朝着天空狠狠地吐露守海人这份责任的痛苦。

索洋的指甲盖守海人相互沟通的方式是通过彼此的双手、双脚,他们的双手、双脚是大海造就的,在他们使用守海人的海力时双手双脚会呈现透明色,像是装了海水的液晶屏幕,通透的可以显示守海人的地理位置、心情、身体状况、大海的情况、以及守海人使用海力的载体武器立马显示出儿子索西说的话。

“儿子,下周日还有一波死亡冰柱来袭,要挺住。”

索西收到母亲的信息,抬起左手看看,微微扬起的头又垂向绵密细软的沙滩上。

“妈,你为什么要把我生成男的?”

“为什么我一休息父亲就调把我调到南太平洋,他还是我爸吗!”

“当然是啊!当年也不想,谁让你爸去求海神的时候再乞求给他一个儿子。”

“啊啊啊我认命,我投降。”索西瞬间转身从沙滩上爬起来。

“儿子,快去休息吧,妈让鱼精灵给你送点抹香海参、北极海灵草补补。”

“嗯”

整片地球上的海洋只有索洋和守海的父母亲有能力使唤海洋动物,其他守海人与他们沟通都很困难,拥有这种能力不仅需要自身海力超群,并且要有珍惜一切海洋生命的爱的责任。

说完,索洋走向海边,右手伸进海水里,她的嘴里念着:“索洋的鱼精灵,大海的生灵,请为守海人索西带去一点大海的馈赠,我的鱼精灵”说完,索洋的大海变成和大海一样的颜色,完全与海洋融为一体,她说的话变成一股浅绿色的深海洋流向鱼精灵的方向游去。

守海看表弟为了阻止死亡冰柱的侵袭累得够呛,他原本打算让他明晚和他汇合,想想容他一天,明天再通知他。

守海凝视着公寓前的大海,平静、沉着,他一望无垠的身体像一位沉着世事的老人的内心一样,他又看了看陆地上流光溢彩的灯光,觉得人与守海人的人生截然不同而又千姿百态,他时而羡慕人类的自由、时而庆幸又自己是个拥有神奇海力的生命体,就这么想着想着有不自觉地不得不赞叹大自然对一切物体鬼斧神工般模样的塑造。

守海摘下手表,他作它为“指南针”。他觉得该休息了,可脑袋依旧很清醒,他想起了帕尔马先生送给他的那本书正好他带回来了,便换上睡衣洗漱完躺在床上翻阅起航海志,凌晨两点半左右,守海昏昏沉沉进入梦乡,手上的书早已摊放在一旁,梦里,他来到一座四四方方的城市,除了大海他从未涉及过这么远的陆地城市,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他和不眠的城市灯光,这灯光闪的他在梦里看不清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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