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黄平略带忐忑的来到学校。
在他的世界观里,张帆如果要报复他,肯定会找一批人围殴他一顿。因此黄平整个周日都窝在家里,他是单亲家庭,父亲每天酗酒,家里一般都没人。等到周一上学时,黄平小心翼翼的来到学校,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他有些放下心了。心道张帆这小子果然还是个怂包,被自己这么揍了一顿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活该他挨揍。
等到了周二,赵海川把请假条带了班主任关老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张帆找的借口只是身体不舒服,并未提及自己被黄平打的事。黄平冷眼看着赵海川交假条,心想等张帆身体好了我再揍他一顿,看着他手就痒痒。
上午9点,一辆警车悄然停在了煤都二中的大门门口。门卫董大爷见了,忙走出传达室问道:“几位,你们这是?”
“没你的事!”为了体现对张帆的重视,周日给张帆做笔录的刘副所长亲自带队。他向门卫出示了证件后道:“我们接到报案,有一名学生在校外殴打他人,造成轻伤害,因此前来带人回去调查,请放行吧!”说着用手一推门卫,就要往里闯。
“哎,哎!这是学校,你们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吧?”门卫还从未见过警察亲自到学校抓人的情况,因此也有些头脑发晕,当即拦道。
“我要纠正你一句话。”刘副所长站到门卫面前,严肃的道:“我们不是来抓人,我们是要找人配合调查,具体有没有罪,还要调查后才知道,明白吗?”说着一推门卫,带着三名警察走了进去。
门卫见警察进去,忙跑到传达室给学校里打电话通报情况。教务处的听说警察来了,也是大吃一惊。按理来说,学生再怎么闹事也有学校的规章制度来约束,怎么闹到警察都上门了?教务处主任马梁忙跑出教学楼,迎着几名警察而来。
“几位,几位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捅了什么篓子吗?”马梁一路小跑来到刘副所长面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问道。
“你是?”刘副所长正眼也不看马梁,快步朝前走。
“鄙人马梁,是二中的教务处主任,您这几位是来抓谁的啊?”
“怎么我要解释几遍?我不是来抓人,是带人回去配合调查,明白吗?”刘副所长昨天和张帆也学了一手,有些话一定不能随便说,“配合调查”和“抓人”虽然在外人看起来差不多,可他作为执法人员,一定要分辨清楚。
“配合调查?能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是老师还是学生?”马梁见几名警察这眼看着就进教学楼了,虽然现在正在上课,可来来往往万一有学生看到,就不好办了。
刘副所长进了教学楼,也意识到就这么冲进班级去带人,确实会有不好的影响。他转头对马梁道:“马主任,我们现在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贵校三年二班的黄平在周日上午,市中心步行街旁的和平路小巷内,对同班同学张帆进行殴打,并且使用了凶器。造成张帆同学重伤住院,现在我们要带他回去进行调查,麻烦你把黄平喊出来吧,我们就不进去了。”
“这这有什么事不能由我们学校解决吗?黄平把张帆打了?这我们学校完全不知道啊!”马梁自然知道张帆的大名,他一边暗骂黄平,一边想拖延时间,等校长来了与他们交涉,这样自己就可以甩脱责任。否则警察来了在他教务处主任的眼皮子底下将学生带走,他实在是不好交待啊!
刘副所长当了二十多年警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一眼就看出马梁这小子在拖延时间。于是他也不废话,马上给他下了最后通牒:“马主任,我没时间跟你矫情,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黄平叫出来,我们带他走。二是我们自己进去带人,你选一个吧。”说着朝着两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三名年轻警察马上上前一步,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马梁心里连连叫苦,但看这几个警察的样子似乎是玩真的。无奈之下,他只得苦着脸道:“我去叫!我去叫!你们可别乱来啊,这都是高三学生,把他们惊吓到影响了成绩就要了我的命了!”说着朝着三年二班走去,四名警察站在拐角,等着黄平。
“黄平,跟我出来。”马梁朝着讲台上还在讲课的刘老师打了个招呼,把黄平叫了出来。黄平心说难道张帆这小子告诉学校了?妈的!告诉学校又能怎样?大不了背个处分,该揍他老子一样揍!
一过拐角,黄平就是一愣,只见四个“大盖帽”正在拐角处严阵以待。马梁刚把黄平带过来,还没说话。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刘副所长一声令下,两名警察过来一边一个,给黄平反剪双手,戴上了手铐。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凭什么抓我?来人啊,警察”黄平直到被拷上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他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同时高声大喊,在寂静的教学楼里传出一阵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