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痛极。”

那功法在武林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然而依靠这功法有所成就的，却无一人。

归根结底，便是因为这功法太过违逆。

逆天而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多少人，都是被这不时发作的痛苦生生折磨死去。

这疼痛，会一次比一次剧烈。

直到，由于无法忍受，自绝性命。

虹伸出手，抚开沈伊被汗水黏在颊侧的发丝。

沈伊并没有反抗他的动作，不如说，自己已经无力再对他有什么抗拒的反应了。

此时的少年乖巧，顺从，脆弱。

但虹并不喜欢。

“唔…”沈伊终究还是闷哼出声，他抬起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不想让更为凄惨狼狈的声音溢出。

虹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明明，他应当是喜欢别人痛苦的模样的。

但看到沈伊此时的痛苦，他却并没有愉悦的感觉，相反，他有些烦闷。

还没等虹思考出结果，鲜血的味道猛然飘散在石室中。

那是沈伊，生生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沈伊根本没有松口的意思，鲜血涌出，他吞咽着，来不及咽下的则滴落在了地面上，晕开了一片赤红。

在虹反应过来前，他便已经将沈伊的双臂攥在了手中。

“唔…啊…”沈伊溢出了几声痛呼，随后他好似恢复了些许理智一般，咬牙将剩下的悲鸣吞回腹中。

虹知道，即使打晕沈伊，他也会再度被痛醒，在这个魔功带来的剧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无力。

只能靠本人，生生捱过这痛苦。

虹不知道这是沈伊第几次承受这种疼痛了。

他早该想到的，近几个月那人突然增长的内力，需要付出何等惨烈的代价。

“公子若是不想撑下去，虹便杀了公子。”

虹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也许是虹话语中的某些字眼，刺激到了沈伊，他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

他的身体由于剧痛，仍旧在发着抖，脸色苍白的不似活人，嘴角周围血迹未干，看起来颇有些可怖。

沈伊的目光移向了虹，随后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

虹重新勾起了一抹笑。

公子总是能带给他惊喜，不是吗。

并未急着站起，反而悠然的盘坐在了地面上，虹看着沈伊用颤抖的手撕下衣角，缠在自己手腕的伤口上。

沈伊的动作很慢，可以看出他在拼命忍受着疼痛，那模样让人心生不忍。

忽然，他的动作一顿，猛然伸手捂住了嘴，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中溢出，触目惊心。

沈伊弓起背，纤弱的身体在发着抖。

随着鲜血的涌出，沈伊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疼痛，在一点一点的减弱，消失。

终是抵不过身体的虚弱，沈伊侧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虹看着此时狼狈脆弱的少年，伸出手去，用衣袖拭去他面容上的鲜血。

即使在昏迷中，沈伊仍微微蹙着眉。

衣衫被汗水和鲜血黏在身上，虹却并不在意。

抱起沈伊，感受着他轻柔的呼吸，虹眯起眼睛，就像一只餍足的猫。

公子，还能撑多少次呢。

无碍。

若是到了那么一天，虹便杀掉公子。

在此之前…

莫不如，研究些能减轻疼痛的丹药好了。

并不是为了公子，不过是…虹心血来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