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虹就来教导第一件事吧。杀光这些人。”
此话一出,地牢中变得一片死寂。
许何尘看着虹,他的笑容残忍而又充满恶意。
“我杀光他们,你教我武功。”许何尘听见自己如此说。
“当然”虹依旧笑眯眯的。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令牌,“这是可随意出入藏书阁的令牌,若是听话,它便是你的。”
许何尘扫视过周围的凄惨身体,心中竟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些情绪。
这是人命啊。
他想,他应当拒绝动手,应当感受到自责与恐惧,应当踌躇着不愿肩负罪孽…
但实际上,他没有任何感觉。
虹坐回在长椅上,仿佛欣赏戏剧一般,欣赏着眼前的屠/杀。
许何尘面无表情的挥起剑,动作利落的刺入一具具身体,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初进入死牢时,许何尘还曾经面露不忍。
而现如今,他却是真的杀光了死牢中的人。
白衣被鲜血染红,许何尘甚至没有躲避鲜血的意图,反而献祭一般的,任由温热的鲜血浇灌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想要由此获得新生。
虹一开始还是带着些兴味的,他想要看看少年的挣扎与痛苦。然而当许何尘真的身染杀孽,虹却觉得,颇为碍眼。
也许是因为,被许何尘所杀的那些人,早已经一心求死,当许何尘将剑刺入他们胸口时,他们的表情,甚至带着些解脱与安详的意味。
也许是因为,许何尘此时的气息,不像是堕落而令人作呕的妖魔,反倒像是圣洁的来超度罪孽的仙神。
同样的凄惨杀戮,让虹想起了曾经看到的那人浴血奋战的模样。
即使沈伊没有一丝表情的流露,甚至眼中带着凌冽的杀气,但虹知道,每当沈伊染上人命,他总会在之后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身体。
比起此时高高在上处决他人的许何尘,沈伊笨拙的就像是泥沼中绽开的花,即使身染污垢,却仍旧苦苦的坚守着所谓的纯白。
不过…
虹并不讨厌。
甚至,他想,他是喜欢的。
“虹。”满身鲜血的许何尘走到他面前,手中还握着剑,“令牌。”
虹眯起眼睛,嗤笑出声。
将那个令牌丢过去,他站了起来,走过这个充斥着阴寒气息的地牢。走出门口前,他转过头,对许何尘说。
“看来,你的确是出自名门正派。”
…都是一样的,虚假和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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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最近生活的很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