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好似一场梦,只手中那面具凉透了我手心。
就此一别,相见何期?
身后蓦地传来刺耳的抚掌声,我回身看去,秦尚正笑得狰狞得意。
“好,好极了。古墨丢下你走了,且看明日除了我,究竟谁还护得住你。”
我愤然道:“即便他们要将我千刀万剐,也不用你来护我。”
秦尚冷笑,“那我们走着瞧。”
第二日,我还未起床,厢房便已牢牢被姜文儒为首的一群人围住。他们应当得到了消息,知道古墨少主已离去了。
催眉吓破了胆,拖着哭腔问我这该如何是好。
我疲倦不堪地合上眼皮,将被褥盖过脑袋,瓮声道:“让他们在外候着,我还要睡会儿。”
门外渐渐响起争吵声,只听一人声音温朗却焦急万分地道:“决计不会是一画姑娘,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一画姑娘心地纯良,不会杀人的。”
催眉惊道:“这不是易公子的声音么?”
又听一人凶道:“这位贵公子,我看你不是江湖中人,何必来趟这浑水。江湖上哪有人不会杀人?简直是笑话。你若执意要替那妖女喊冤,我们只好把你一起剁了。”
我慌忙起身,穿好衣衫冲出门去。
姜文儒一见我,大手一挥,咬牙切齿地道:“上!将这妖女拿下!”
这时,耳边响起秦尚那厮的声音,他道:“且慢,这样好的一出戏,如何能不等我来便开场?”
这声音初听遥远,但尾音一落,穿着黑底绣金丝晨袍、打着哈欠的秦尚已飘然落在众人眼前。他朝我眨眨眼,笑道:“夫人,我没来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