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儒颤声问:“秦秦阁主此言当真?当真是您夫人”
秦尚得意地颔首道:“不错,正是我夫人杀了你的夫人。我夫人平时脾气便大得很,却不知姜夫人如何得罪了她,竟惹得她下了杀手。”
姜文儒一时无言,杀妻之仇自是该报,但若仇人是海上阁秦尚的夫人,此仇却该如何去报?
秦尚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姜老爷不必顾忌,我虽对夫人万般宠爱,但她若作恶多端,我天海阁自也容不得她。”
众人大赞:“秦阁主如此明大义,这一个侠字他若当不起,世上恐怕无人敢当了。”
他们拍秦尚马屁时,忘记去看古墨的脸色。不过古墨行事向来狠辣,大概也自知与“侠”字半分关系也没有。
我冷笑道:“秦阁主不必惺惺作态,我本就不是你夫人,日后也绝不会落得个嫁与你秦尚做妾室的悲凉下场。诸位倘若偏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我,也实在不必顾忌他秦尚与天海阁的面子。”
四下哗然,众人见秦尚只是阴测测地沉默,并不反驳,料得我所言不虚。于是,他们心中少了一份忌惮,眼神里的怨毒鄙夷渐渐溢出,但因还怕着古墨,因而仍是有所收敛。
姜文儒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起身,恭敬地问古墨道:“少主与一画女侠是旧相识,于她为人最是了解。少主您说,此事”
倘若秦尚一口咬定凶手是我,古墨却说我不会杀人,那姜文儒恐怕便是遇上了此生最棘手的难题。他谁也不敢得罪,谁也不敢违抗,可气这世间为何要同时生出两位脾气古怪、心肠坚硬、武功奇高的江湖霸主。
古墨没有给姜文儒出难题。他淡淡道:“了解她?我从不了解她。”他面无表情地盯住秦尚,“未亲眼得见,我从不妄言。”
秦尚阴狠地笑了。
我身旁的两道庇护屏障终于都撤了去,上百双怒目圆睁,愤恨狰狞的脸色与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令我胆寒。我成了只孤零零的笼中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