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回了晚景城用膳后午睡片刻刚醒来,便有人在外面通报说是孟然来了。
祁昭忙把他请了进来小老板慢悠悠进了门笑眯眯打量了祁昭一圈,说:“嗯看来跟着谢城主过得不错。”
祁昭想这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看出了祁昭的想法,孟然干咳一声:“咳我是说,我和你那个叫渡闻的朋友给你寄去的信你看了吗?”
祁昭:“……”
还真忘了。
这下不好意思的人变成了祁昭,转身到行囊里把那两封信翻了出来,刚要拆开,孟然在边上开了口:“我的信就是问你好不好原本也没想寄的是你那朋友找到了我说要给你寄信,我就顺便也写了你先看看他的。”
祁昭应了一声将渡闻的信拆开了,他的字很清隽祁昭一字一行看了过去等到看完心情已经复杂到什么都说说不出来。
渡闻的来信其实很简单,主要说了三件事,第一是让祁昭注意下自己的命里桃花,第二是他卜卦得知祁昭身边恐怕有人要出事,第三则是说祁昭此去会得到机遇。
信不长,但却准确预料到了祁昭在天墟城经历的一切。
从前祁昭以为渡闻只是个小神棍,现在看来居然是他错看了。
如果这信他当时没忘,早点看到就好了,这都是造化。
祁昭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将孟然的拆开,这封信就很不正经了,满满三页纸,只有一两句是问祁昭过的如何,剩下的就全是在问他和谢城主的日常了。
祁昭放下信,沉默的看着孟然。
孟然忍不住又干咳一声,眼神漂移几下,说:“说起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到洒金街找你的人很多,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草木们再搬回去?”
“应该是明天吧。”祁昭想了想,“一会儿我先去老师那里一趟,再给渡闻回信,其他事明天再说。”
而且他也好先考虑考虑,怎么安置秦修。
“是该去看看。”孟然点了点头,“还有,我这次来也给你送点吃食,你省着点吃啊,毕竟之后的几天我都不在。”
“嗯?”
孟然的笑容突然羞涩起来:“再过两天就是我和魏怀相识的第十年了,我们当年也经历了很多,走到现在不容易,他一直想去岐木城,我想陪他去看看。”
祁昭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把狗粮,突然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你为什么要用也?”
“嗯……”孟然摸了摸鼻子,良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便冲他眨了眨眼,“你懂的哦。”
祁昭:“……”
孟然笑了,将食盒在桌上放下,挥了挥手:“那祁昭昭我就走了,回去还要收拾行囊,我知道你喜欢看书,到时若是见了有趣的就给你寄来,还是说你想要点特殊的?”
祁昭一点都不想知道特殊的书是什么,幽幽瞥了他一眼,之后见孟然要走,转身从行囊里把一个小包裹翻出来,叫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出去。”
他去寻魏老,包裹是徐老托他带去的。
孟然说了声好,和祁昭一起出门后便告别去了洒金街的方向,祁昭转身去了木承街,木一很久没见到他,笑着同他说了几句话,祁昭一一应了,而后推门进了植木堂。
刚进门,迎面一枚果实扔了过来。
祁昭偏头躲开,惊讶的看到植木堂里乱成一团,魏老撸着袖子在角落四处走,没好气的训斥道:“小崽子你别动,不就是换个土顺便再修剪下枝叶吗?至于这么胆小?”
他面前有四五株草木,最中间的是祝融木,闻言叶子猛地一抖,抵死不从。
祁昭在背后忍不住笑出声,魏老闻声回头,见是他后眼睛一亮:“祁昭回来了?快来快来,这帮小崽子反了天了,我制不住。”
祁昭笑着走上前,先把包裹递给了魏老:“这是徐老托我带给您的。”
“还算这老小子有点良心。”魏老瞥了一眼,一脸嫌弃的接了过来,拆信的动作倒是很快。
祁昭又在心里一笑,拿着剪刀蹲了下去,眼前的几株草木枝叶晃了晃,也知道此劫定是逃不过,祁昭总比魏老强,很识时务的舒展了枝叶,任祁昭动作。
魏老一边看着徐老的信,一边问祁昭:“今日没带着你那株蛇纹木来?”
提到蛇纹木祁昭就是一哽,没说话,魏老见了,眉毛微微一挑:“看来你是知道了?”
“老师您一早就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当初谢慎出生时灵脉有点问题,还是我给他渡过去的。”魏老道,“其实一开始没想替他瞒着你的,只是那时他来找我,平生第一次求了人,我看他对你是真心,你对他也不算无意,自然是选择成人之美了。”
被自己尊敬的老人家说起这个话题,祁昭脸不自觉红了,低低嗯了一声。
魏老笑起来:“小徒弟,脸皮这么薄可不行,以后这还不得被谢慎吃的死死的?”
祁昭想,不用等以后,现在已经被吃的死死的了。
他在心里叹口气,还好魏老之后没继续说这些,而是问起了他在天墟城的事,祁昭一一说了,特别说了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还有秦修与秦戮的事,听他说完,魏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