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带着怒火涛天的炎少,搂着竹浅影出了门,黑着脸把她带进电梯,门一关上,便松开了她。
竹浅影没闪没逃,只是木然地抿着嘴不说话,摆出一副肉在砧板上任他宰割的姿态。
炎少亦不说话,也不看她,黑亮的眼眸带着莫测的深意看着数字变换。
电梯直上顶楼,炎少不等竹浅影出门,率先迈开大步走出电梯,竹浅影闷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走廊最尽头,炎少站定,抬起手掌“啪”一下重重拍在识别器上,门咔嚓一声应声而开。
后进门的竹浅影把门关好,抬头,便看见比她早几秒进门的炎少,已经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地上,此时的他,正递起手解着衬衣领口的扣子。
竹浅影怔怔地看着他脱了衬衣,露出线条漂亮结实的上身,又看着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浴室门前褪下长裤,全身上下只余一条包裹着紧实屁屁的小布片,旁若无人地迈着两条笔直的长腿推跨进浴室。
“我洗澡!”
扔下简单三个字的男人,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的竹浅影,径自进了浴室,“嘭”地关上门。
呆若木鸡的竹浅影站在客厅里,红晕,从脖子一路迅速蒸腾到脸上。
不能怪她脸皮薄,实在是,在男女感情上,她根本就是白纸一张。
别说她从来没亲眼看过这等健美的半果男,就是内容稍微限制级别的小影片,她也没看过啊!
她脑海里,关于男女之间那些仅有的认识,除了生理卫生课上的认知,其他的,全部来自她看过的那几本屈指可数的小言情。
而在浴室里面的炎少,此时已经谈不上愤怒。
因为,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被竹浅影如此明目张胆地撩拨,体内的火气,早已经慢慢转化成了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荷尔蒙上脑的男人,体内剧烈叫嚣的,是最原始的念想,其他的,诸如愤怒诸如嫉妒,统统滚到了一边。
在浴室里用极快的速度冲洗了一遍的男人,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竹浅影听见门声,抬头,对上炎少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节奏的心跳,再次“呯呯呯”地快节奏撞击着她的胸腔。
他身上的浴袍领口半开着,胸前那片麦色的肌肤因水汽的蒸腾而微微泛着红意,他的颈项线条很美,让她,即使不好意思,却没法移开视线。
“你洗!”炎少扫她一眼,把她的慌乱和紧张全收入眼内。
她情不自禁表露出的青涩和好奇,让他的心情,愈发地变得高扬起来。
竹浅影很是踌躇了一下,最后,硬着头皮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进了浴室。
这刻的她,说不后悔,是假的。
可这一天,正如炎少所说,迟早,是要来的。
既然无法逃避,早一天,迟一天,有什么区别?
反正,早晚都是一刀,不如咬着牙闭着眼,伸头一刀更痛快些!
怀着壮士英勇就义决心的竹浅影,关上浴室门,抬手,把衣服扣子一粒粒解开……
澡冲了一半,澡室门“嗒嗒嗒”地响了起来。
竹浅影吓得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抱在身前。
“柜子里的浴袍随便穿,全是新的!”男人在门外说。
竹浅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那男人话里带着笑意。
他不是很愤怒吗?
怎么笑了?
只能说,在男女间的事上,竹浅影真的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