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脱俗的小木楼里,敬山一改之前冷漠的面孔,亲自端起醒酒汤,轻轻地吹着。待温热之后,舀了一羹,喂到潭金线嘴边。
“少爷,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潭金线心怀忐忑、目光之中全是猜疑。
敬山坦然道:“喝醉了酒是很难受的,这点我比谁都清楚,你就不要逞强了。啊……嘴巴张开……对,对,就这样……”
什么鬼,听他这语气,竟是拿自己当孩童般看待?潭金线心里更加没有底,假装脸上有点痒,伸手挠了一下,触到胡子还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她这小小的动作,已经瞒不过敬山。
“金线,你独自一人背井离乡,来庆云城闯荡,真是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要是有人欺负你,也要告诉我,让我来帮你挡着。”
金线,他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且,听起来是那么自然、有着亲切的意味。潭金线已为自己还在梦中,或者,还在醉酒之中,暗暗掐了一把,痛得差点叫出来。这样的话,绝对不是敬大少爷说得出口的。
见她不语,敬山继续碎碎念。
“我知道,铺子里的那些人,对你或多或少有点意见。我看你刚才唱歌的时候,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委曲。金线,有什么委曲千万别憋在心里,说出来……”敬山眼中竟满是疼惜,迟疑了片刻,又道:
“你这样,我看着会心疼的。”
天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哪里是一个老板对员工的话?又哪里是两个男人之间应该有的对话?潭金线木然吞下一口汤水,完全不在状态。
“少,少爷,我,我没有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