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阴气重,敬夫人找了一块碎布料,想给潭金线盖上。
敬夫人俯下身,突然定定地看着潭金线的耳垂处:他,他,他是个大姑娘,耳朵上竟然穿了耳洞?
再细细打量,可不是,之前觉得她瘦弱纤细,还以为是生活贫苦,怎会想到……
敬夫人心中更加怜惜,目光痴痴地从潭金线身上,移到她的脸上。清秀的五官,要是揭掉了那一小撮假胡子,不定是一个怎样的大美人呢。
“娘”潭金线的肩膀突然动了一下,睡梦中脱口而出,声音娇憨。
这一声叫唤,就惊醒过来。见敬夫人看着自己,潭金线有点心虚。
“夫人,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潭师傅,你是想家了吗,我听到你叫你娘了?”
“什么,我叫娘?”潭金线惊异不已:她是现代人,要叫也是叫妈妈,一定是在睡梦中进入了原主的思维之中,原主念家心切才会这样的。
“是啊,孩子,你家里除了你娘,还有什么人?”
这平平淡淡一声孩子的呼唤,令潭金线心中阵阵温暖。敬夫人温婉和气,而潭金线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位贤惠的家庭主妇,她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夫人,我……我从小跟着娘长大,家里没有别的人了。”潭金线以原主的记忆答道。
敬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哦,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你娘一定也很想你。”
这话一下子戳中潭金线的泪点:母亲不见了女儿,那心得疼成什么样啊?
“夫人,我和您一起找布料吧。”为了掩饰情绪,潭金线迅速地说道:“我想找一种蓝色的,像湖水一样颜色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