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从东往西,将庆云城分为城南城北两大块。得益于近二十年来发展迅猛的成衣业,城内经济十分活跃。
华灯初上,潭金线独自一人在月林桥上徘徊。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必须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走。
如果说现代社会复杂,那么原主计划走的路,则更复杂。参加比赛只是一个开始,她要不要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哥呀,可记得那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大声点,跟蚊子似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啊……香暖鸳鸯被……”
桥头灯笼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头上插着一朵大红的绢花,含泪卖唱。
歌词香艳庸俗,过往的男人目光猥琐,想上前调戏,待看清那姑娘满脸雀斑,枯瘦如柴,倒味口地啧啧两声,摇头走开。
“笑,边唱边笑你会不会啊……赔钱货,哭丧张脸给谁看啊,今天的饭钱都没有赚到!”边上的老头,蓬头垢面,边骂边往小姑娘肩上用力掐。
潭金线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小孩。
“喂,好了哦,她帮你赚钱,你还这样对她?”
“你他妈的是谁啊,管老子的事?滚一边去,滚一边去……”那老头满嘴黄牙,眼角糊满眼屎。
“她还这么小,你叫她唱这种歌?小姑娘,他是你什么人?”潭金线严重怀疑这人就是个人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