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斓之气急败坏,也忘了脖子上的伤,冲上去捂范宜襄的嘴:“你若再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不小心碰到范宜襄胸口处的伤,引得她连声咳嗽数声。
王斓之惊恐地望着她,眼珠子几乎快要瞪出来:“血你咳了好多血出来!”
范宜襄不以为然地伸手抹了一把:“没事,我命硬。”
王斓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朝她递过去,小声道:“你那样尊贵的身份,怎的这样说自己。”
范宜襄接过帕子,又胡乱地在自己唇边抹了一下,艰难地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王斓之连忙上去扶她,虽然心中气她挟持了自己,可是眼下这般光景,四处荒无人烟的,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年纪又差不多大,自然是有些惺惺相惜。
范宜襄推了她一把:“别对我太好。”你这个炮灰。
王斓之哼一声:“不识好人心!关妹妹说的果然不错!”
“哪个关妹妹?镇西侯府的那个关雪盈么?”范宜襄皱眉。
“你上回在宫宴上还打了她,这会子倒不记得她的人了,可见你素日里得罪了多少人。”王斓之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想上去扶,咬了咬牙,忍住没去。
“我可没打她。”范宜襄气若游丝道:“她跟你说的?还是你亲眼见着了?”
“她说与我听的,那日宫宴我生病没有去。”
“我说那日怎么这么太平呢,原来是你不在。”范宜襄故意逗她,企图开玩笑让自己提起精神来。
王斓之哼道:“关妹妹才不会骗我。”
“为何?”范宜襄的眼神有些涣散了,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两个王斓之在晃,耳边隐隐约约听她还说着什么,王斓之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好烫!你发热了!”
范宜襄艰难地扯了扯惨白的唇,搀着她站直身子,朝马儿的方向走去:“我歇了一会,现在已经好多了,想来在天黑之前应该能够进城。”
王斓之哭道:“你把我掳到这么一个破地方,你若死了,我可如何是好。”
“别哭,扶我上马。”范宜襄倒吸着冷气,人呐就是不能安逸,刚才骑马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就这么歇息了一会儿,放松下来,整个人就不行了。
王斓之颤颤巍巍地扶了她好几次,范宜襄不但没能上马,又摔了好几次下来,王斓之更是着急,忙也不会帮了,只哇哇大哭着。
“你哭得这么好听!这儿海阔天高的,万一招来了强盗,那可怎么办。”范宜襄吓唬说道。
不想这话一出口,跟前的马儿突然惊起,抬起前提长嘶了一声。
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似乎越来越靠近。
范宜襄心头一喜,莫非是救兵?
还没等抬头望过去,王斓之便紧紧地朝自己身上靠了过来,浑身颤抖,上下牙齿打颤道:“怎怎么办当真有强盗来了”
“大哥,她们果然在这儿!”一个脸上有道疤凶神恶煞的癞子头从马上跳下来,用手里的刀比划着面前的两个女子。
“王赟那个狗贼,终于等到这一天!”为首的头子高高地坐在马上,命自己的两个手下将范宜襄二人绑上马。
一时,两人竟被捉回到了王家那处废宅。
宅子里不见王赟,只几个彪形莽汉把守着,见老大回来了,上来道:“王赟那个狗贼还是没有回来。”
老大点了点头,看了一圈,道:“老五老六呢?”
几人面色有些古怪,阴测测地笑了笑,指了指后头的闺房:“在里头呢。”
闺房里传来女子低声的啜泣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没出息的东西,这两个才是尤物!”老大拿眼瞥了眼范宜襄二人。
“你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琅琊王家的女儿,我父亲是当朝”王斓之只恨自己不能拉来仇恨,尖声大喊着。
范宜襄无力地抬了抬手,想去捂住她的嘴巴,抬了两下,到底没有力气。
一群男人哈哈大笑:“我们要的就是王家狗贼的女儿!”
一群人将闺房的门给踹开,从屋子里揪出几个裤子还没穿好的大汉:“没用的东西,老大还没爽呢!自己就先干上了!”
王斓之听到屋子里女孩的啜泣声,眼圈一红,低声喊道:“杜鹃胭脂”却是她的两个丫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