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们马上出来。”
薛书榕挂掉电话,彬彬有礼地说:“对于刚才的失言我很抱歉,我的男友和朋友们正在外面等待,就不待在这儿了。请放心,我会把佩妮完好无损地带回家。”
听起来似乎有很多人的样子,他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肩,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我帮你吧?”
“我能处理。”薛书榕瞧了一眼说话的男生,似乎是校橄榄球队的主力丹尼,不由露出微笑,“谢谢。”
佩妮的混蛋前任是个花心大萝卜,搞大了不少女孩的肚子,刚刚分手一个多星期就勾搭上了一个留学生。
薛书榕陪她看过一次比赛,也对他们有点印象。
当然,也仅此而已。
“……嗝!酒……”
从酒吧出来,清凉的风吹拂而过,佩妮瑟缩了一下,微微睁开迷蒙的睡眼:“这是要去哪儿?”
“你的地址是什么?”
“我不回去!”
薛书榕问了几遍,得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她扶住佩妮的腰,对方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经常锻炼,根本支撑不住。
……看来,只能先带到家里了。
薛书榕苦恼地想。
“请问您是米莎小姐吗?”
路边停下的一辆的士滑下玻璃,露出一张和善的脸,面对薛书榕疑惑的表情笑着说:“贾维斯先生帮您叫了车,请上来吧。”
贾维斯如果谈恋爱,一定是位体贴温柔的好伴侣,可惜,他只是存在于生活中的人工智能。
的士司机帮助薛书榕把耍酒疯不愿意上车的佩妮硬是塞了进去,车辆一路平稳行驶,距离住处不到一英里的街角拐弯处,佩妮突然干呕了一声。薛书榕生怕她吐到车里,再加上剩下的路不算太远,正好醒醒酒,于是她扶着佩妮出了车门。
“我今天……呕!”
佩妮扶一手撑在树干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稀里哗啦地吐出来。一股糟糕至极的酸臭味随风飘散,仿佛鲑鱼罐头一样经过长久的酝酿发酵,简直不能再酸爽。薛书榕替她顺背,闻到味道不由虎躯一震,忙不迭用空闲的手捏住鼻子。
阿西吧!这绝对是吃翔了吧!是吧!否则怎么会这么难闻!
那些酒后乱性的人是怎么忍受的?!
两人都是手忙脚乱,没有留意到一个动作敏捷的身影正在悄悄接近。
“呕……”
“你好点了吗?”
“不……呕!”
背后从阴影里逐渐出现的男人高大魁梧,他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部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趁着薛书榕还没有回过头,他悄无声息地拿出小型平举起来,对准薛书榕的脖颈。
待发的并非箭头,而是装满未知溶液的微型针头。
“佩妮,扶着我,附近有家商店,我们去买瓶水。”
稍微清醒一点儿的佩妮恹恹地应了一声。
“来!”
薛书榕还没准备好,忽然听到“咚!”地一声,似乎有重物跌落在地上。她惊讶地回过头,看到两个打扮得奇奇怪怪的人。
一个痛苦地躺在地上,鸭舌帽飞到一边,口罩还紧实地遮住脸颊。他身穿紧身黑衣,手握着小型,看着就不像好人。
而另一个,则跟蜘蛛侠一样连毫毛都不露,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身后还背着奇奇怪怪的小包。
……更不像好人。
“是我救了你们,当然如果你想问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没错,我就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超级英雄,我很多次拯救了人类,但那些虚伪的假英雄不愿意承认。哈,以为爪子上有几根小刺就能把自己当做狼的小狗……”
“等等,”薛书榕被他一股脑的莫名其妙的话给弄糊涂了,“你是谁?”
对面怪异的家伙沉默两秒,耸耸肩说:“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叫死侍,小妞,看来你的麻烦大了。”
“小心!”
她惊呼一声,叫做死侍的家伙轻松闪避,一拳把袭击者打翻在地。
“你说如果我炸了五角大楼,是不是明天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我的名字?只记得住坏人,却记不住拯救他们卑微人生的英雄,这个社会真是太可怕了!一定是教育的问题,当然,这件事我也应该负责。”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充斥于心,偏偏对方的嘴就像机关枪似的叨叨叨不停,几乎快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
身后的男人受到重击,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掏出枪瞄准了死侍。
“砰”
伴随子弹的接近,死侍无比悠闲地按了一下腰带,瞬间将他移动到……佩妮的呕吐物上。
“shi!”
他立即暴跳如雷,快速跳到一边,不停磨蹭着脚板的脏东西。
薛书榕:“……”
一脸莫名其妙的袭击者:“……”
佩妮:“……呕!我的胃好难受!”
“事实证明,有引力的坏处就在这里。”他说着,脚尖像捻烟头似的来回有规律地扭个不停。
薛书榕毫不怀疑地认为她应该遇到了拥有超能力的神经病。
“嘿,你得负责,今晚给我洗衣服!”
砰砰砰的子弹打到死侍的身上,他一点事都没有,径直向对方的位置走去。男人一见情况不对,直接转身飞奔逃走,身后的死侍也快速跟了上去。
这都是哪来的怪人!
薛书榕不知道自己躲一场灾难,趁着两人都不在,赶紧扶着佩妮回家。
……
把对方打得半死的死侍重新回到原来的地点,失望地发现两个潜在迷妹早就逃之夭夭。
以为他找不见吗?
死侍自信地按下腰带的按钮,瞬间,他转移到……半干的呕吐物上。
向来毒舌的死侍表示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