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却是两个表情，两种语气的言语，让人难辨真假。

夜玉便说：“帝尊真的要连紫霄一起杀了吗他不是……”不是后面的话夜玉并没有说。

但重华干净利落回答道：“不是！”

“不是”这回倒是怒脸紫霄疑问起来。

重华握紧拳头，小小少年的身体便停止了分解，周身的金线慢慢朝他的身体里缩了回去。

他说：“紫霄不是他，谁都不是他！”

夜玉追问道：“帝尊，你之前不是说紫霄是桃花树孕育的，与你同源乃是你的弟弟吗，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什么弟弟，猪妖，帝尊活了多久，你竟然会相信这个哭包是他的弟弟果然愚蠢！”怒脸率先讥讽出声。

另一个立刻大喊：“你才是哭包呢！你这个大坏蛋！”边说边抬起手要去打自己的另外半张脸。

众人便看见了小少年双手左右互搏，双目挤到眉心的景象，这一场景已经很明显告诉众人这个小小少年的身体里有两个魂魄，一切正如夜玉所想，不是夺舍而是附生。

“够了！”重华随手一抬，还在独自争斗的小少年就被无形的威压制住，瞬间被击飞到一块巨岩上扒不下来，显然受到了重击。

哭包脸用半边脸上一只红红的眼睛瞪着重华，眼神充满了不理解和不置信，喊了一声：“哥哥”

怒脸反而平静下来，呸出一口血沫子，说道：“三界至尊的重华帝尊果然绝情，就连自己亲手做的傀儡也可以毫不留情，佩服！”

“你到底是谁本尊只问这最后一次！”重华语气寒凉，比之先前更加冷冽几分。

夜玉看着都有些不敢插嘴，而哭包脸已经傻掉了，他是傀儡

只听紫霄说道：“三百年前帝尊亲自把我带回天界，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没有回答，小小少年的手臂却应声粉碎，只是没有血肉，只有无数的金色丝线。但紫霄依旧痛到抽搐起来，半边哭包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怒脸失去手臂，表情依旧冷静无比，却突然用力一瞪眼，表情狰狞无比，再平静时，哭包少年已经消失。

夜玉立即喊道：“老怪物，你趁人之危！”

紫霄笑道：“帝尊在这里，你还担心我会做什么吗只不过是这哭包太吵了，清净一点不好”

夜玉便没再说什么，看来对方打算说实话了。

“帝尊，你可还记得，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座庙宇里，你曾经对一个心灰意冷的凡人说过天道不争、蝼蚁惜命这句话”，紫霄缓缓问道。

重华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继续动手。

紫霄便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想必是不记得了”，却又接着叙述：“天神自以为可以主宰万物，便不将比他们聪明的人族放在眼里，肆意奴隶、随意践踏！我不过是带领人族争夺天道，哪里错了吗这不是帝尊教我的吗”

小小少年，流露出一种哀戚的老迈神情，让夜玉心头一震，人族天道难道……

“若不是你助纣为虐，人族怎么会遭遇修真的灭顶灾难帝尊，你根本不配为神！”紫霄突然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