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熙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是尽力了,但在这朝堂之上却是回天乏术,百官有问题还有的解,但主上有问题如何解啊!
“老臣请愿告老还乡。”
姜衍的脸色终于变了,告老还乡一般都是主上先给臣子暗示,臣子才能请求的,这卢熙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老大人这么多年辛苦了,就好好回去颐养天年吧!”
以往老臣告老还乡,那或多或少都有些赏赐,卢熙可是朝中最老的臣子,却换回了一句空话真的有点可悲了。
退朝之后,杜云走到杜昂身后,“父亲,陛下让辛翱领兵,是不是想分秉我杜家的兵权啊?”
“我们这位皇帝陛下心思重,可惜眼光太差,辛翱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洛阳的兵卒,每三年一轮换,都是边军中的老卒,“父亲,觉得辛翱会撒羽而归,不能吧!那可是五万精锐啊!”
“一帅无能累死三军,辛翱不过是纸上谈兵之辈,又岂能胜之,而且副将还是由为父挑选。”
“父亲,这是否有些不妥,那些都是我大齐的锐士啊!”
“云儿,你是我杜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切不可妇人之仁,而且就算我们不动手,白家也会出手的,让武馆一战而胜,那么他们这些文官又如何自处呢?”
文武之争,闹到这个份上,是朝廷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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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县城血战七日,守军死伤惨重,就连城中的老人都上来还是于事无补。
黄昏之后贼兵退去,白肖一下子跌坐在城头之上。
“大人。”
“少爷。”
“兄弟。”
白肖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让我坐一会就好了。”这种累不只是是身体上的疲累,更是心灵上的疲惫。
齐央陪着白肖一起坐下,“大人,是不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还想着夜袭?”
“杀退贼兵,只能靠我们自己,朝廷的援兵还不知道在哪呢?”齐央也在叹气,他何尝又没有失望,这还是强盛的大齐吗?
夜袭白肖不是没想过,“没有骑兵夜袭就是送死。”
“谁说没有骑兵,城中的那些大户都有战马,聚在一起就是骑兵,只要我们冲破贼军营地的栅栏就可以了。”
“然后呢?陷入贼军的营地之中,那还不是死。”
“危难当头,必有一搏,否则再拖下去,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大人三思啊!”
白肖看着齐央充满希冀的眼神,“我真是欠你的,晚上我亲自带人袭营,你帮我守好这座城。”
“大人,还是属下去吧!”
“你可以振奋士气吗?城里的青壮会听你的吗?只有我最合适,如果我死了,记得给我多烧点纸钱。”
白肖走下了城头,既然晚上要拼命,现在当然要好好休息了。
白简这次没有跟着白肖,而是暴打齐央,最后被县兵拉开了。
“齐央,如果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咬死你。”
丑时一到,白肖就带人出去了,这是贼兵睡得最沉的时候,也是白肖等人最后一个机会。
白肖从身上扯了一个布条,把手和兵器绑在了一起,除非是死,白肖永远都不会松开。
这次不是在城头,而是在平原,没有了兵器就相当于没有了命,“出发,不胜不归。”
贼兵实在是太有恃无恐了,营地的位置距离城墙很近,白肖等人没一会就到了,马蹄上都捆了棉布,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
白肖知道自己骑术很差,所以没有出这个头,“吕勤,靠你了。”
“大人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把栅栏砸开,让兄弟们进去。”
吕勤高举双锤,“兄弟跟我冲。”
都到近前了已经无须隐藏了,吕勤一马当先,咬紧牙关,“给我开。”吕勤真是硬生生撞了进去。
战马当场倒地,吕勤不管其他徒步往前冲。
有了一个口子就会有第二个口子,白肖看着先头的人都进去了,就知道该自己上了,“为了家人,杀。”
这次是孤注一掷,白肖不会有任何的保留,进入营地罗俊在自己身边就太可惜了,“罗俊擒贼先擒王往里杀,我要乔殇的人头。”
“那大人的安全?”
正好郑屠从身边杀过去,“我有郑屠保护,用不着你。”
罗俊看着郑屠那都杀红眼了,让他保护人,罗俊可不放心,“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怎么你敢不听我的,小心我向你母亲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