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是个普通教师,是个“孩子王”。不瞒你说,其实我已是胃癌晚期,死亡对我来说是早晚的事,我并不怕死,但我想在自己临死前再为山区的孩子们做点事,但天不遂人愿,我死了不要紧,可孩子们的学校还没建成呢。孩子,你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虚弱的声音里既有几分遗憾又带有几分祈求。
申帅突然想起梦中妈妈的话,爱在于给予,主动爱别人,帮助别人,才能得到爱。
“好吧,我答应你们。”申帅说。
“既然小伙子答应了帮我们,我们每个人就说说各自的心愿吧。”
“我先说。”
“我先说。”
“我的拳头最硬,我先说。”
“我是市长,我先说。”
“”
“别吵了,再吵吵什么事也办不成,时间不早了,咱们那么多人,总要一个一个地解决问题,还是说说先从哪个人开始吧。”还是那个虚弱的声音平息了大家的争吵。
“先从我开始。”“骂王”说。
“凭什么?你长的好看啊?”“花王”讽刺道。
“你长的好看?我靠,一副鸡的模样,还想装扮成孔雀,我看你就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你妈生你的时候肯定是把你给扔了,你就是野鸡给养大的,你是野鸭搞上野鸡的后裔,阴阳失调的妖鸡,鸡都比你强,你只不过是路边被狗洒过尿的口香糖,万人嚼千人踩的婊子,狗咬叫化子畜牲也欺人,你就是三伏天卖不掉的肉臭货,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望乡台上高歌不知死的鬼”好嘛,骂王一开口,脏话连篇,中间连顿号都没有。
“说事归说事,别骂人啊。”“科学之王”打抱不平了。
“有大哥有二弟你算老几,科学家了不起啊,我看你就是幼稚园程度的科学家,没事发臆症的呆子,上帝失手摔下来的旧386电脑,能思考的无脑袋傻b,沉积千年的腐植质,历史学家也研究不透的侏罗纪物种,啊咦呀哟,白痴可以当你的老师,智障都可以教你说人话,咦咦哟喂,说你研究的东西比铀厉害,我看是地沟油吧,还诺贝尔化学奖呢,你一副生化僵尸的脸倒可以得诺贝尔化学奖,呵呵哟哎,还战争之王呢,手榴弹看到你都会自爆,ak47见到你都会炸镗,啊呀哟,十八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和你坐同一辆车,原来你是阎王的爷爷老鬼嗳”骂王又把矛头对准了科学家,其他人谁也不敢说话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骂王”还在滔滔不绝地咒骂,而且她骂的每一句话还不重样,骂词里带着韵律,骂声中夹着唱调,和仄押韵,律动十足,激烈时铁石铿锵,婉转时如泣如诉,当你想回击时,她的骂声如连珠炮似急风骤雨,当你想指责时,她的骂声又如寡妇哭坟似悲切委婉,当你想躲避时,她的骂声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当你想插嘴时,她的骂声又像一把钝刀在玻璃上刮,让你如芒刺在身痛不欲生。
“不愧是骂王,还是先完成你的心愿吧。”孩子王无可奈何地说。
“好,好,还是骂大姐先吧。”众人附和。
月光皎洁,风停雨住。
早上七时,警察和救援人员来到事故现场。
商务车里的十二具尸体死状惨烈,怖不忍睹,奇怪的是十二具尸首的眼睛都张的大大的,怎么合也合不上,惊竦怪异,像是有什么心事未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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