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琛滚了一下喉咙，没有再说话。

顾子鹤把一瞬间的愤怒发泄了出来，失掉了力气一样，瘫坐在沙发里。沈亦琛站在他面前，雪水完全融化，在地上聚起了一小汪水。

顾子鹤看着沈亦琛脚下的雪水，心里又顿时充满了愧疚。他从医院跑过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还顶着风雪，跑了多长时间才到这儿，结果进了屋子头发都还没擦干。而自己呢，还对着他发脾气，沈亦琛是为了他好，也是在担心他，他都知道。

懊悔的感觉让顾子鹤红了耳朵，他抬起眼睛悄咪看他，沈亦琛还是在那里站着，一言不发，两人间的安静让顾子鹤有点尴尬。

“对不起。”顾子鹤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以后不会了。”

沈亦琛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道歉，惊讶了一下。

顾子鹤看他还不说话，彻底拉下眼皮，上去晃了晃他的衣角，陪着硬扯出来的笑容，“我真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干啥一定先和你汇报，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顾子鹤观察了一下沈亦琛的神情，咬了咬牙，扯了两个犊子，“以后你让我打针我就打针，你让我吃药我就吃药，你不让我喝酒我就一口不喝……沈医生，沈哥，沈哥哥，原谅小弟吧。”

顾子鹤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个陪笑的鸡，舔着大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一时间气氛好不尴尬。

在顾子鹤胡思乱想的时候，沈亦琛松了松肩膀，径自去卫生间拿毛巾。

顾子鹤终于松了口气，这应该就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