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用些粥?”陈以琛询问。
半响无人应答,陈以琛才发现怀中的人已经睡着了。他垂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起身去吃饭。一番消耗之后,果然腹中饥饿。
陈以琛未曾叫人进来服侍,自己盛了粥吃了起来,心中不禁感叹:有媳妇真好!
……
外面的乐声早就停止了,宾客也早就散去,只有侍婢小厮在轻手轻脚的收拾残局,偶尔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
陈以琛住的这个院子一直冷冷清清,直到今日才忽然热闹了起来。
……
星光点点,静静照耀着夜色里的京城。京郊的一片碧水青山,柳叶如荫,河岸边有一株柳树横卧水面上,几乎与湖面平行。
树干上面半依着一个玄衣男子,他手中握着一个酒囊,望着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偶尔仰头饮一口。
朗朗星空下,一壶清酒,一缕微风。是惬意,也是孤寂。
“这位大侠。”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微醺的声音,却是在长平侯府喝完喜酒,正独自走在路上回府的范再赢。
倚在柳树上的木艺微微侧过头来,这个人喝了酒,明显有些醉了,在他身后的路上来回窜了五六回,若不是木艺认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范小神医,一向保持高度警惕的木艺,说不定就要用剑对着他了。
酒后的范再赢,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升起了豪气,眼看着木艺坐在柳树上喝酒,还以为她要寻短见,劝说道“大侠,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你千万要想开点啊,在下看你在树上站了这么久没有往下跳,想必是还有牵挂,千万不要做后悔莫及之事啊!”范再赢望着树上的木艺,语气十分真诚。
望着一脸真诚的范再赢,木艺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的样子很像想要跳河自尽吗?自己不过是想念蓁儿,今日又不是十五,无法和蓁儿说话,但是陈以琛和她大婚,虽说不是自己蓁儿的灵魂,但是一想到是蓁儿的身体,他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难受,在家里呆不住,便出来散散心。
此时看见范再赢,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容易让人误解,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范再赢见木艺不说话,脸色变得越加严肃,认真的说道:“大侠,我看你也是武艺不凡之人,你要想开些,天地之大,人若蝼蚁,在困难也不过区区小事,等到时间一长,自然也就过去了……”
木艺没想到京城闻名的范小神医,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却有如此洒脱的胸怀,木艺本就是个江湖人士,心中自有快意恩仇的江湖情怀,范再赢虽然误解了他的意图,此刻的一番话却是说的甚得他心。
“说的好。”木艺从树上一跃而下,对着范再赢扬了扬手中的酒囊,“兄台,还能饮否?”
范再赢本就是微醺,此刻正嫌在长平侯府没喝痛快,当即便和木艺相对而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
翌日清晨,更鼓还未响,夏末便唤司马蓁起床。新媳妇迟起床是要被笑话的,司马蓁便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由夏末帮她梳理头发。
陈以琛也已经醒了,懒懒的靠在床上看着司马蓁梳妆。
丁香领着另外两位小侍婢捧着洗漱用具进屋,因着陈以琛以前并没有侍婢伺候,眼下这两位小侍婢才顺理成章的留在了陈以琛的院子里。
这会闲了下来,便调转头看向了那两个小侍婢,出言问道“你们两叫什么?”
两人听到少夫人发问,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物件,跪在了地上,答道:“奴婢紫娟。”
“奴婢紫薇。”另一个年纪稍小的丫鬟也低头答道。
“嗯,我知道了,日后你们就听从夏末的吩咐行事,有什么要询问的也都问夏末。”司马蓁盯着两人说道。
这话无疑就是告诉她们,以后这个院子里的丫鬟,夏末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