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沈巍“沉睡未醒”,赵云澜偷摸伸出手,抚了抚这人斑白的鬓角,心里先是有点发愁如果药方不管用,这人一直不能恢复,海星和地星的通道又无法打通,该怎么办?
但旋即,他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养着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赵局就跟推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似的,整个人豁然开朗,那些让人坐立不安的焦灼与提心吊胆的忧心霎那间尘埃落定,随着窗外夜风消散于无形。
他把沈巍往怀里带了带,很快便沉沉睡着了。
这大概是赵局自打搬出镇魂灯后,睡得头一个安稳觉,沈教授就如一根定海神针,牢牢地镇住他的三魂七魄,驱散了压床的小鬼。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没敢再溜进他的潜意识兴风作浪,老老实实地偃旗息鼓。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时,沈巍第一时间睁开眼,他本能地挣动了下,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赵云澜箍在怀里,一点动弹的余地也没有。
就两个大男人而言,这个姿势其实是有点诡异的,因为太过亲密,已经超出寻常“朋友”能够接受的安全范畴。不过沈教授不是一般人,他俩也不是“寻常朋友”,因此沈巍非但没感到不适应,还十分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赵云澜箍着自己的胳膊:“赵云澜,该起床了。”
赵局可能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一时和被窝难舍难分。他把沈巍搂得更紧了些,下巴垫住这人肩膀,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沈巍:“”
认识这么久,沈教授头一回见识这人赖床的本事,被他蹭得哭笑不得,手指用了几分力,好不容易把赵云澜的胳膊推开一道缝隙。
他趁机撑起半个身子,可惜还没完全坐起来,又被赵云澜摁了回去。这么一来,他和赵云澜几乎是脸贴脸,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沈巍猛地打了个哆嗦,心跳没来由地停跳半拍。
他定了定神,伸手拍了拍赵云澜的脸:“赵云澜,醒醒,你昨晚不还说要带我回特调局看看吗?”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