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停了?”车中一孩童的声音响起。
“前面倒了个姑娘,马车过不去了。”车夫回道。
“我去看看。”一年轻男子道。
“速回。”一老者道。
车帘掀开,不是君无言是谁?
君无言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女子扶起,即便她脸上都是血痕泥土,他也一眼认出了她。
“阿玉,阿玉!”他轻轻晃动怀中的女子,心急如焚。
“送我,送我去永定王府,一定要送我去永定王府,求求你”她眼睛想要睁开,却是难以做到,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便昏死了过去。
“师父,师父救她!”君无言忙抱起她,便跑向马车。
“怎么了?”听得君无言急切的声音,鹤忘卿掀起了车帘,就见他抱着满身脏污的女子,向这边跑来。
“师父,快救救她!师父快!”君无言把她抱上马车,催促着鹤忘卿。
“你别急,为师先看看。”鹤忘卿安抚了一句,便检查起女子的伤势。
“她如何了?”见鹤忘卿把完脉,君无言忙问道。
“没有性命之忧,外伤在这儿也不好处理,还是赶快进城为妙,只是”鹤忘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君无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她手脚筋皆被挑断过,如今虽已好,但却难以和正常人一般行动,现有收了这些外伤,怕是以后阴晴不定时,伤处都会酸痛难耐了。”鹤忘卿缓缓道。
“手脚筋皆断?!!”君无言重复了一句,眼眶已是血红。
“无言哥哥”聪儿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君无言,未免有些担心。
“她就是你放不下的人?”鹤忘卿问道。
“是,她就是徒儿此生愧对之人”君无言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情绪,不过两月未见,她竟成了这般模样,他后悔没有在她身边守候着她。
当日可以看出,她分明是被尧殇重用的属下,以尧殇善待属下的名声来看,绝不可能让她白白被人断了手脚筋,还沦落至此!
中州的永定王之名,早已传遍五国,如今中州,还有谁会伤他的属下和他作对?可是她偏偏受伤至此,除了尧殇下令断她手脚筋,别人谁敢?尧殇放弃了她,这是为何?
到了城中,几人找了个客栈先住下,便差小二找客栈中的婆子为清云洗净脏污,上好了药,又换了套衣服。
待给清云上好药,君无言便请鹤忘卿和聪儿帮忙照顾一下,他要去永定王府,看看为何她伤成这样,还说着要去永定王府!
“请问,永定王府怎么走?”君无言走到客栈门口,又转身回来,问了小二,原因无他,只因街上连一个小贩都没有,他只好回来找小二问路。
“客官也是要去永定王府喝喜酒?今日好多人都去了,可惜我今日当值,去不了。你过了这条巷子,转个弯,看见铺了红毯的地方,就知道怎么走了。”店小二指了指外面后,又道:“若不是今日我当值,我也要去观观礼才是,唉,这哪儿是十里红妆,百里都不止了!”
“多谢。”君无言拱手谢了一声,便大步走了出去,看见这大红的地毯,觉得有些刺眼,她这么着急要去永定王府,是因为那个人大婚。
顺着红毯来到永定王府,刚好赶上迎亲队伍达到。王府大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他费力的挤到前面,便见前面街道,吹锣打鼓的队伍渐渐近了。
今日尧殇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是大红的婚服,若往日他是冷漠不可侵犯的天神,那今日就是俊美无俦的妖孽。他身后是八抬大轿抬着的沈如玉,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到了王府大门,尧殇先一步下马,由着下人将马牵走,他踢了轿门,沈如玉就缓缓被喜娘牵了出来,按照习俗,是要跨过火盆的。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在她跨步的那一刻,刚好风吹起了她的盖头,君无言看到她咬着唇角的模样,竟觉得像极了害羞时的阿玉。
曾经,他们刚在一起时,他每次的亲吻,都会使她有些害羞,她也不说,却会如这般,咬着唇角。恍惚间,他想起了这个女子是谁。她当日被押送到军营,后来又出现在南城的城楼之上,她不是沈相的千金么?怎么,她也是中州派来的奸细么?看来,在两个女子中,尧殇是选择了这个女子。
想到此处,他心中愤愤,双手握得紧紧的,即便是选择这个女子,也不用那般绝情的对他的“阿玉”!尧殇该死!
跨过火盆的瞬间,便听到鞭炮响起,接着便见一群群白鸽飞上天空,带来漫天的玫瑰花雨,人群中有人惊呼,这是多少玫瑰花成就的花雨!在场女子无一不沉醉其中,只因场面太过浪漫,让人心之向往。
沈如玉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脚下的花瓣和阵阵的玫瑰花香,她知道,场景定是极美的。听见人群中羡慕的声音传来,她的心,也好像泡在了蜜罐里一般,今日,她出嫁了,身边这个男子,是她将要携手一生的人。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