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未见,却是生疏了,沈怡然有些不自在,二姨他们都注意到了她身边站的那位公子。
只见他穿了一件紫色的外杉,高挑秀雅的身材,长得眉清目秀,冷漠的眉宇之间一双灵动的炯目,目似星河,明亮璀璨,脸如桃杏,这长相女子看了也自愧不如,让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怡然!你身边这位是?”二姨妈先开了口,沈怡然抬起头冲着他眨了眨眼,她到底该怎么介绍他呢?
“二姨好!晚生穆允辰!是怡然的未婚夫!”穆允辰一张口说话,全场都安静了,未婚夫?沈怡然她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他这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婚事了?
还是只是权益之策,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她心中一阵欢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哦欧你就是穆府的穆大少爷!和怡然从小有婚约那个小孩童?”二姨从她爹那里听过他们从小就被订了亲,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果然,沈老爷看中的人,非比寻常,二姨第一眼看着就喜欢,总觉得这位公子不是寻常人,以后定是能够翻云覆雨,支撑起天的人。
沈碧凝气得七窍生烟,他们怎会在一起?这到底怎么回事?穆大哥不是在平江吗?怎么会来豫州?
“允辰哥!你怎会在豫州?”沈碧凝忍不住问道!
“恩帮我爹来豫州办点事!”穆允辰回答道。
“大家快进屋!别傻站在这儿!进屋坐着慢慢聊!”二姨让我们进屋坐,一众人走进了前屋的客厅。
“怡然啊!我听你二姐说你们学校前两日被偷袭了!真吓人!还好你没事!我与你几位姨夫姨妈商量了一下,让你就在府上安心住下,过几日同你二姐一同回学校便是!早一段时日我就接到你爹寄来的信说你也上豫州来念书了!一直没机会来看你!这不!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给了这么好一个机会,让我们姨侄俩相见!也不妄你爹在信上所托!”二姨从小对沈怡然就很上心,如同己出。
吴府上的人除了她以外,对她都是冷言冷语相待。那时她虽小听不大懂大人们说的话,但是那刺骨的眼神,沈怡然却是一辈子也难以忘记。
长大后的沈怡然,也再也没回过吴府,每次她爹说带她一同回吴府省亲,沈怡然即是打死都不肯去,她依稀记得在她八岁那年,他爹去外地出差,把她扔给她二娘,她同她二娘去吴府小住了一段时日。
就在一日,沈怡然和沈碧凝在院子里玩耍,两个人为了一个秋千起了争执,沈碧凝让沈怡然从秋千上滚下来,说这秋千不是她的。
吴府上下所有东西都是她沈碧凝的,而她只不过是她娘带来的一个外人,根本没资格同她争东西,她一把把沈怡然推倒在地,沈怡然站起身注视着她,沈碧凝冲着她灿烂的笑了,不曾想那秋千绳子并不结实,嘭的一声断了,她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大声嚎哭。
大人们闻声而来,看着沈碧凝摔倒在地上,额头也磕破了!二娘询问她们怎么回事儿,沈碧凝用手指着她说,“她!娘!是她把我推到了!她说我坐了她的秋千!不让我坐!她就把我推到了!”沈怡然睁大眼睛看着她们,连忙摇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是的!她没有推她!
她二娘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她!“你怎么可以推你姐姐呢!你从小就学得如此坏!长大还得了!”二娘一个劲儿的骂自己,沈怡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吓得惊慌失措,眼泪啪啦啪啦往外流,“二娘!怡儿没有推姐姐!”沈怡然小声辩解道!
“还撒谎!我今天不替你爹好好管教你!真的就对不起你爹!你给我跪在这院子里!不许吃晚饭!好好反省!”二娘牵着沈碧凝往屋里走去,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沈怡然被罚跪在院子中央,埋着头,她心里害怕极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哗啦盛夏的雨来得很急,一下就是大暴雨,忽而天空电闪雷鸣。
沈怡然仰起头,雨水从她稚嫩的脸庞上滑过,她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夜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突然头顶上撑起了一把伞,打伞的人正是她二娘的孪生妹妹,她刚从外面赶回来,听徐管家说起事情的经过。
她急忙跑到院子里,看着她正跪在院子里,她连忙上前,一把扶起她,沈怡然永远都记得,如果不是她,也许她会冷死在那个夜晚,她心里对她这个二姨是充满着感激的。
沈怡然就这么在吴府住下了,穆允辰也跟着住了下来,她住东屋,他住西屋深夜里,沈怡然房里的灯还亮着,她一推开窗,他正好在关窗,两个人就这么目光对视,遥遥相望。
沈怡然扶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凄冷的明月,清风徐来,院子里的夜来香迎面扑鼻,穆允辰房里的灯熄了,她微微低下头,用手拿起脖子上那块血玉,月光下血玉显得格外晶莹透亮,那玉中血色好似人身上的鲜血一般,在玉里流淌着,玉活了。
沈怡然站起身来,听着门口有脚步声靠近,她不禁问了句:“谁啊!”是谁这么晚上她屋来。
门口的人没有答应自己,她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