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德越听越惭愧,但又不想就这样放弃解决案件的机会,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丫头一定是掌握了很重要的证据才会如此笃定吴思不是真正的凶手。
他刚要再说什么,就发现苍粟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虽然知道很丢脸,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咬牙,握紧拳头硬着头皮向前拦住苍粟,急道“许多地方我们确实是没有考虑到,关于你说的东西我记下了,而且我向你、向在场的人保证,一定会改进我们判案的方法,一定会对百姓负责。”
苍粟心下不由一惊,她以为凭张东德的性格很可能会死死守着自己的面子倔强到底,她没有预料到像他这样高傲的人还肯愿意低三下四地求她。
不如就帮他一把,苍粟心里虽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却没有要饶过他的意思,“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这……”张东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能拧着眉头,沉默着。
“其实你也应该想到了,吴思愿意做这个替罪羊,当然要从他与凶手的关系查起,这没什么错。”苍粟转身到了吴思跟前,俯视跪在地上的他,“你还有个妹妹对吧?”
吴思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吗?在开始着手案件之前,把相关当事人的信息调查清楚这是最基本的程序。无论是嫌疑人还是证人,事实永远都比他们说的话可信。
苍粟不以为然,“你一直以为你和凶手的关系很好,但是他好像没把你当朋友,不然也不会用你妹妹来威胁你。”
吴思的表情随着苍粟说出的话,一步步从惊愕到茫然再到妥协,他无力的垂下头去,“你都知道了。”
“那晚你看到跑出来的人,应该是你这位凶手朋友吧。你好心劝他自首,他却以为你想要告发他,还和你吵了一架。深知你的脾气秉性,也知道你唯一的软肋就是那个与你相依为命的妹妹,所以他便将你妹妹绑了去,以此相要挟。还费尽心思为你导了这么一出戏,区区一个村头木匠,大字不识一个,真是难为他了。”
众人一听木匠这两个字,都呆愣住了,一个个张大嘴巴像被雷劈了一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旁边的张东德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苍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疑惑而有所停顿,她盯着吴思继续道“至于一开始让你作证陷害谷悦,大概就是因为他偷了谷悦的青铜观音像,他以为那东西很值钱,拿去当铺看过后才知道那就是一堆烂铁。恰巧前些日子他与谷悦起了争执,于是就想到用铜像把杀人罪嫁祸给谷悦,这样一来,既解了口舌之气又逃过牢狱之灾,一举两得。如此心胸狭隘之人,一心只想自己的死活,你们俩,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吴思的脸色渐渐的开始发白,嘴唇紧抿一下又立马松开,“他……他之前帮过我,我娘去世的时候,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下葬的棺材就是他帮忙做的。”
苍粟挑眉,侃道“人只有在不危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才会选择大义,如若面对生死,你看他会不会帮你。”
“但他帮我是事实。”
“他害你也是事实。”
“不,他人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