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听说么?兵部送往滨州的一批军资被劫了。”谢琳压低声音说。
“这事我倒是听说了,陛下气坏了,下旨彻查。”藤廷烨毕竟是将领,对于军事还是更留心些。
“刑部下派的官员早就去了,结果这批军资又被放了回来。但是这军资却是出了大问题,甲胄和兵器都是次品,根本不能用在战场上。而且兵部供给地方的草药出了问题,死了不少兵士,上奏的折子昨日就进了京城。”
“兵部竟然敢做这样的事!”藤廷烨听了很是愤怒,一掌拍裂了面前的桌子,谢琳和周康互看一眼,都暗暗缩了缩脖子。
“若不是边城将士浴血奋战,守护着我大虞的边陲防线,何来的这安宁世道,这些蝇营狗苟的小人,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置大虞将士的生死于不顾。”殷长卿在北境事,就曾多次遇到过粮草、军资故意拖延之事。
“还有更可气的,我听说年节时下高尚书的公子和人赌钱输了近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周康惊讶。
“五万两?这高习斌真敢。”藤廷烨已经怒极。
“何事惹得兄长这般动怒?”这时突然一个女声传来,三人寻着声音一看,不是初雪是谁。
“初雪姑娘。”
“郡主。”
“对对对,现在得称呼郡主了!”谢琳听到周康对初雪的称呼,发现自己一时嘴快乱了规矩。
“谢公子!周公子!两位公子切莫如此,叫我初雪便好。”初雪福身行礼后也走过来坐下。
今日的初雪与在风月阁中不同。在风月阁时大概因为是烟花之地,初雪的衣着虽不暴露,却都是轻纱缝制,轻薄飘逸,显得摇曳生姿。如今初雪身着便装,锦缎料子虽然相比厚重了些,却是更显贵气。
就连气质上也有了变化,风月阁时初雪纤尘不染如冬日初雪,来到王府以后的她,反而是英气逼人,看上去真是有江门之后的风范,像极了年轻时的老夫人。
“兄长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被那个兵部尚书高大人给气的。”谢琳抢着回答。
“朝中污浊之气横行,官员贪污成风,百姓何辜?大虞何存?”滕廷烨对于这些上位者,已经失望透顶。
“兄长慎言,再说,初雪相信即便官场腐朽,也还是有新枝生长其中,总有一天他们会长成栋梁,而腐朽会化为尘土,成为养分。”
初雪的侃侃而谈让三个人都意外。没想到她一个弱质女流,竟然对于朝局官场也有解读。她这么一说倒让他们有些惭愧。
“郡主见解独到,周康佩服。”